随后荣宪笑,“您是受王玄启发想了自己如何谢幕吗?”
“当然你也可以换将。你还是能请得动霍仲雪的,不过以他和湖阳的关系,你大概不会求他帮忙。”
“我自有办法收场。我也没办法,这雪比往年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荣宪坐下,“我问了关中那边,蛋疼调不动粮草,万一又下到三四月份,没法春耕,川蜀淮南及汝南的粮食还要备着救济北边,这边你还挑人家出殡那日去踹的窝,等事情冷冷再说。”随后说,“你下次要我帮忙,说你重病昏迷比要我去庐州城晃一圈合理。”
萧珂咳了半天,强打了精神把剩下的战报递过去,“对不住,我智障。王玄的遗体在我手里,需要你帮忙给送回去。”
他临时想了一个局,那就是趁出殡攻城,打南朝一个措手不及,至少下次南下会方便很多,不用在渡江这一步上卡很久。
王玄的副帅谢杳当然知道不能把遗体留下,那是王玄,丞相,还是琅琊王家的人。
不料城破时尸体未装殓。
谢杳以为已经封棺,叫亲兵带着棺材走了,更要命的是谢杳在书房放了一把火,烧文书要件的同时把下葬时用的衣服也给烧了。
大家一进庐州城,攻进堡坞,看正堂里有尸体,连忙上禀。
孙宁妃过来一看,指着床大喊,“靠,王玄!”命人把屋里的炭火熄了,好赖天气滴水成冰,尸体不会腐烂。
这尸体怎么办都成了难题。没棺材过于窒息。
荣宪脑子轰的一声,果然是个大篓子。“我明日把尸体给送过去。告诉我你手里有规格高一点的棺材。”
别看南朝自己人替自己人收殓不一定用什么金棺或者金丝楠木棺,但北朝这边把人家尸体送回去,就得金棺玉衣。
“没。”萧珂支着头。
“你有什么仪制僭越程度过分点的衣服吗?”
“我衣服过了水,”萧珂临走前一晚才收拾东西,还是自己随便一装,根本没带新衣服出门,他还有洁癖,上过身的衣服哪怕就穿过一次也必须洗了。就根本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你有没有……”
荣宪一指自己,“我是女人。”
“郑卿?”
“他先打死你。”他们不讲究只不过当年都不同幅度的被班宝镜压榨过。没怎么被压榨过的荣宜都很有讲究,更别说旁人。大小郑卿也是个总督。“谁坐马车来的?传令下去备铜。”荣宪绝望,“拆个马车给他做个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