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恒又是一顿呕,这次吐完感觉好多了,“荣氏阿宪开几枪就把你给吓成那样,就数你怂,孙宁妃一个小姑娘都不惧,你这两股战战个什么,赶明你要是面圣,怕不是还得吓尿了,告诉你,在御前吓尿会被没收作案工具的。”
这个没收作案工具让郑卿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老子我他妈……孙宁妃拽是因为她说的不算,做不了主,是战是降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一挥手,“停,想去趟长安和晋阳吗?”
“咦?”楚月恒思考了下,“你交了郑家的兵符,此时去关中找骂吗?”
郑卿:“世上岂有不战而屈人之兵?”
“贞珍她那边你是想……”
“踹窝干不干?”郑卿就问。
楚月恒猜到郑卿这是动了杀意,“人家想银枪解兵权,你这是愁投名状不知道该往哪投。”
“我就那么一个妹妹。”郑卿道,“哪怕我去给人偿命,我也断不能容人如此三番两次的作践我妹。”
郑卿有一妹妹,名唤郑姜容,字贞珍,因为叫着顺口,都喊她贞珍。三年前嫁给了信阳王莫逆现关中都督崔远江做继室。
崔远江人凑合,但他有个妾是前头夫人阮氏的庶妹,这个妾跟他继母祁夫人祁司兰还是手帕交。祁司兰力主扶正此妾,未果,空降郑姜容。
这三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就打了个头破血流,九月份的时候暗卫来信,祁司兰仗着陪嫁部曲多和辈分让郑姜容站规矩,硬是把人给站流产了。
郑卿给先皇长子信阳王施压,信阳王说:“就你家姑娘特殊?”
再给先皇他弟晋王施压,晋王说:“谁家姑娘不是这么熬过来的?”
他风里来雨里去,凭什么他妹不能搞特殊?
你们不是没胆子挑祁家吗?郑卿心道,那就别怪我投靠一个敢踹窝的。
说到底,他走到如今,唯四家人:一妹,一妻,一子,一女。
关中一群一等世家,东西两大军、阀,他唯一的出路就走名臣路线。那日他想过很多,如果他死了,他子女可能依然会孤苦无依,绝望的相依为命。
荣宪是个女人,还颇为仗义,待下温和,就算他和月恒真的有个万一,荣宪也自会替他们照看儿女。
正好荣宜下晋阳做太守,并州刺史又是荣宓,据探子回报,荣宓带军两万入的冀州界,一水儿重骑。
反正荣家跟祁家早晚都是不死不休。
他就交了兵符。
楚月恒就说,“走,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