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荣宜暴起,找了个借口一锅端,全部辞退换自己人。
不是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吗?
对不起那请您走人,她换把她的话当回事的人来。
“不瞒诸位,”荣宜道,“现在是腊月,正月封印,我带的随员数应对的过来,若你们不愿意在我手下干,或单纯看我不舒服,就上辞表,凡上皆准。”
你们不乐意干,有的是人干,离了你们,衙门照转。
周围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荣宜很气。
荣宪讲话时,只要她开口,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还在说话,这群人就嘀嘀咕咕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荣宜长得不凶,没办法靠沉默凝视产生压迫感——她沉默凝视只能产生楚楚可怜的效果。
“丑话先和诸位说清楚。我所有的命令,你们只负责执行、推进和落实,有好处,功劳是大家的,出事了,责任我一力承担,不关你们的事。若你们想阳奉阴违,暗地里对我使绊子,”荣宜就撂下脸,“不管你们姓什么,做过什么,师承何方,父辈曾任何职,有过什么功劳,没关系,你们家顶天满门三族加一起也就几百人,晋阳城好几十万老百姓。若是想跟我图穷匕见,拿出你们为难外地商贾那一套伎俩来为难我,那我也只能对不住。干不了就主动请辞,我准你们保个晚节,既然不要这晚节,那我们就——”
她下一句话掷地有声,“道不尽的皇恩浩荡,杀不完的贪官污吏。”
那些知府县令终于不说话了。
荣宜就让他们自己掂量这句话去。
“早上的事大家也都听说了。”荣宜接着说,“我来此自有原因,”男人心,海底针,鬼知道二宫主是为什么。“办完自会走。我可以松松手,和大家维系表面和平,就跟早上一样,给你们留个体面,当然,我也可以跟你们算算总账,这个度我怎么衡量,不看我,看你们。”
她冷了所有人一炷香的时候,才说,“跟我说说衙门里的事务吧。”
说完想起来,娘的,她不知道这些人谁是谁!
尴尬。
但不能塌台,她于是没问。
这一上午荣宜倒是很开心,但剩下所有人都十分的胆战心惊。
自荣宜走后,王县令长出了口气,他是晋阳王家旁枝子侄,摇头,“皇子龙孙到底是腰板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