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时晴一个男人都比这个女人好拿捏。
这位看来是一点都不商量。这上面还压着一个刺史一个节制三州军、政的总督外加无数藩王,上来依然摆一把手的谱。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关中总督呢。”祁县令嘀咕。
说句实在话,李月丹对人还挺客气的。不会劈头盖脸来一顿。
不过所有人都承认,劈头盖脸比客气管用,至少大家当场怂了,再看看左右,呦,都怂了,准备的两招被直接点出来了,这局当场报废。
好不容易费力弄到的一官半职,还是苟着,熬过这三年就是,万一得力,荣宜往上面递句话,说不准就有别的造化呢。
当然得好好干,不要瞎得罪人。
卢知府就叹,“如今这世道,平安是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家里有兵,自然有底气。”他资历最老,原本以为邓时晴死了,这个位置应该轮到他坐,不料又空降一个。“要变天了。”他说,“以前对于关内的官,从没有先斩后奏的先例,如今已经有了。”
“就是不知道日后是无问东西,还是必有一决。”王县令说。
卢知府道,“长公主与小姨子有区别?”
人们都说士庶犹如云泥,但寒门若能搏个战功,三代一过,摇身一变就是世家,可惜这君臣之分才真的如云泥之别。
要是扛的住舆、论,真下了决心,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管你什么簪缨世宦,几代列王,大家都只有一条命,只要手里有兵,调的动人,不识抬举就能光明正大的判杀——谁又真的两袖清风,经得住查?退一万步,真的有人两袖清风,又怎会一个人都没得罪过?
撕了一道口子,有的是人愿意代劳。
这还只是知府。
眼前的这位可不是知府。
宗族只对白身老百姓管用,若朝中无人,也就能压压没有部曲和兵权的纯粹文官。说到底,九品中正评出身,而后荐官。要命的是后一步,而非前一步。只要官印一拿,能点的出兵马,呵。
腊月里事务不多,基本上下午不上班,荣宜回家补觉,睡醒了起来找谷雨,想交代叫水洗澡,不料谷雨说,“玉女郎吩咐替您备水了。”
哇!太可爱了!
荣宜就说,“那去给我拿点吃的。”
谷雨一指旁边八仙桌,四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