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一直觉得玉箫眼熟,数日不见荣宪,这冷不丁一看,才发觉玉箫挺像荣宪的。
玉箫换了一件紫色襦裙,再来时王昀已经不在了,只剩下荣宜和半壶酒。
荣宜举着酒杯,手按着额头,“你转过身去。”半晌后,荣宜的声音才响起来,玉箫转过身,看她摇晃着站起来,“你喜欢红梅吗?”
“不喜欢也不讨厌。”玉箫不明白荣宜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很开心。
荣宜却扬声笑起来,笑罢,眼泪如珠滚落。“对,你虽然是皇后,但皇后仪制只有九旒。”
谢希仕女图中女子永远是背影,霜色三绕曲裾,牡丹花冠垂十二旒。
难怪永远是背影。
不是相思之切不敢睹面,也不是怕为那女子惹来麻烦。
她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敢画正面!
写洛神赋的车裂,评燕京七美的开诛十族先河,自南向北,自西向东,自此皆不见莲。
荣宜哭,哭完笑,笑完开始哆嗦。只听她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男人多可怕吗?”
求而不得,就成仇,不惜和人联手设局毁了。
两军对阵,胜败皆凭天意。
谢希这是押上全家的命,赌十分之一的可能。
他要荣宪的命。凭这一点,他这辈子都配不上荣宪。
荣宜心里怒骂:痴心妄想。又骂:也不看看自己配得上配不上就开始肖想。
她并没意识到她双标极了。
谢希喜欢玉箫,所有的错都是玉箫的。
但若谢希喜欢荣宪,玉箫只是一个替身,立马她一脑子的谢希凭点什么,也不想想他算什么,是老几。
到底是他的姓氏还是他的脸给了他信心?
呸!
谢希就是个大混蛋。
玉箫说,“我知道。”
这句话打断了荣宜的思绪,她骤然回首。
玉箫开始编,“曾有人为了得到我,给我下药,把我关在一个别庄里。”她红了眼眶,开始演戏。“我以死相逼,才留的清白。”
荣宜是有选择的。
只要荣宜不再嫁,这样的日子就可以持续下去。
她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么莫名其妙的留在荣宜身边也不错。
她泪水滚滚而下,说的跟真的一样。
只要荣宜讨厌男人,就不会再嫁。
玉箫打了个寒噤……她是真的心理扭曲了。
突然她觉得周身一暖。
是荣宜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