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这病会咯血?”
“据说你见你岳丈时,就是两个人扶着你,你边咯血边说话,还上来就问他怎么看王玄,”班宝镜看着他,意味深长,“荣真觉得你要挂了,心想完蛋,凉了凉了,去他妈的王权富贵,老子命重要。直接跑回了燕京。”
“没这事。”萧珂也记不清了,“我问了他点关于王玄的事,但我没那么重,不至于得两个人架着。”
“行吧。你说谎打个草稿,如果先皇没觉得你快死了,肯定那天也得传你入宫,duang一个顾命给你。我根据……”班宝镜往上指了一下,“正常发展到后来会有肺部小血管血栓,然后开始咯血,他间歇还会呕血,但是呢,他心脏的杂音很明显,你没什么杂音。”
“那证明是你误诊?”
班宝镜脸色一沉,“说明你心脏上的缺损更大,病情更重。只是你用药把症状压下去了,但他至少不心衰,死也死在并发症上,我与你交个底,颈静脉怒张是心衰的症状。说句实话,你们唯一区别是你吃的那几种药都有毒,紫花洋地黄更是宫中赐死药,没人敢给皇帝用。”
“你别动。”她上手按了按,突然一脸凝重的把手撤回来,她扯了个椅子坐到床前,“我要跟你说个事。”
“我要死了。”萧珂认识班宝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嘴瓢,但没什么恶意。
“……你不会很快就死,一拖拖了这么多年,你身体早就代偿了……我可能得抽你一根肋骨,但是前后各需要开一刀……”班宝镜有些局促,“我不是祸害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刚刚微微弄力一按,有一根肋骨的断骨还是会分开。
都这么久了,却没长合。
萧珂倒没什么反应,“哦。”
“是我的原因。”班宝镜说,“你断了三根肋骨,其中两根是愈合了的,可能跟我的手法有关系,以后我还是从外面打钢钉或者钢板固定。”
“我要最后死在你手里,你会赔钱吗?”
“他妈要是赔钱的问题老子现在就把家产给你,他娘的老子全家给你偿命好不好。”班宝镜脸一白,怒气冲冲的喊。
“荣四大概还是会保你的。”萧珂道,“毕竟当年你没逼她去给兔子喂药。”
班宝镜暴走,“我能要一个小姑娘去药兔子吗?”她真的生气了,“我不用兔子测药物剂量,我直接给人用啊,这个一两,那个一钱,随便吃吃,生死听天由命。”
她把药递过去,“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也没停抗凝的药。”这句话语气十分肯定。
“生死天注定,不强求了。”萧珂将药接了过去。
“你他妈的二十一,你不是五十。”班宝镜那边弄着柳叶刀,听见这话真气不打一处来。她有些绝望,默念荣宜跟她说的人道情怀,“你倒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