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鸳旁若无人的从崔远江背后经过,猛的一肘怼过去,把他往前一推,随后即退,深藏功与名。
崔远江真的怒火中烧,加上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剑真的捅、了出去。自己还吓了一跳,后退三步,有些呆滞的看了眼手里的剑。
李月丹站起身,“给我拿下。”他看着祁司墨,“我会给府上一个交代。”
祁司墨将酒一饮而尽,说哭就哭,“我父早逝,家中庶务全仰仗叔父……”
“我会为你做主的。”
萧珂咳了两声,而后插话,“那日从翡翠山回来后,阿照和我说了几句。”他轻描淡写。“并侯今日居然能哭出来,也是一代能人。”
祁司墨瞬间起了杀意。
这么多年纠葛一时全部涌上心。若当日是荣宓跟了他,他手握七万五千兵马,何至沦落到如今地步?要跟李月丹那个贱人哭诉,假惺惺的要为祁华琼那个混帐讨公道。
这时候又上了一道羹。
荣宜终于对李蛋疼忍无可忍了,今天一桌子酸辣口的,这又来了一重辣的鹿肉羌煮。没一道能吃的,她直接跟李月丹讲,“蛋疼,你知道为什么宫宴用淮扬菜吗?”
李月丹被问的一愣,“因为好看?”
“因为淮扬菜口味轻,主要吃菜本身的鲜甜,”荣宜后一字一顿道,“世间毒物、药物皆有独特味道,或甜腻或苦涩,故无人能在淮扬菜中下毒。”
这场合不能叫人来试毒。
李月丹飞快的放下勺子,就差把刚喝下去的那口再吐回去,“荣荣荣二孬你别可吓唬我。”他喝过加料的酒——还是鸩,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下次凑这样的宴会点只有咸味和甜味的菜。”荣宜从隔壁学到的,“水煮盐拌各色蔬菜啊,酱油蒸鱼什么的,冰糖蒸水果啦,这样如有异味大家就知道这菜可能是有问题的,不会再接着吃,你也不用背黑锅。”
萧珂从盐拌糖蒸这几个字里意识到这是从他家受到的启发,为报复那三杯酒拆了荣宜的台,“砂晶盐跟盐一个味。甜菊糖苷也是甜的。”
他跟荣宓没时间做菜,什么简单做什么,可不就水煮盐拌……
荣宜瞪了萧珂一眼。
李月丹盯着那碗羹,有点郁闷,本身他晕血,这屋里见了血他就有点反胃,让荣宜这么一说,更反胃了,还开始胡思乱想。
最后他还是开口求人了,“逐月,我有把鎏金檀木扇,晚上我让人送翠宫去,您帮忙看看这碗羹……”
萧珂就端起碗闻了一下,放回案上,“让她说着了。”
李月丹脸色一变,和身边人交代了两句,过了片刻一侍女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两声,有意无意的转了一下李月丹放在手边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