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夜来自知德不配位,不愿卷入是非纷争,奈何怀瑜有罪,若当真要鱼死网破,便玉石俱焚。在下不才,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方攀龙附凤,以姿尚主,”他端着茶盏,“若以匡扶楚氏,清君侧为由,未必一呼百应,但能架河西于焰,届时东拒辽冀,尚有一战之力,请两位三思。”
“我父母旧部当日一概遣金解甲,赐还乡养老。纵三人成虎,”萧珂本有些神情恍惚,突然被点名马上就炸了,“惜河西九州只奉我令,蜀道自古天险,商贸自敦煌入关,若图穷匕见,率军一会。”
荣宪哐的一声把茶盏放下,“够了,我自姓荣,你姓李,他姓萧,谁有它见,诛其三族,杀一儆百。”
李月丹就说,“诛三族算什么,有本事你诛九族。”
“诛你十族又何妨?”荣宪瞥了他一眼。
荣宓心道:这不是感人,这分明是不敢动。
“湖阳有证据。”她说,“当务之急是,她想当皇帝,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她有胆子就与我对峙。若无,清谈玄学,勿言国事。”荣宪垂眸片刻,随即莞尔,“当日我戮尽荣家旧部,她若无千军万马,想靠一句话要回东十五州,痴心妄想。”
“她仍是你嫡母。”荣宓提醒。
“两宫皇太后并立,迁新都,囚湖阳于燕京旧都,奉养至她薨。”
“荒唐。”李月丹道,“陈萱是风尘女子。”
“风尘女子有情有义,万千男儿有一个站着的吗?”荣宪冷笑,“权势当前,你们礼行的都挺标准的。”
一时四人皆默。
“说完了吗?”荣宪打破了沉默。
萧珂又开始咳,“我与元姜约见云氏,你也需要去。”
他一咳,荣宓就特别紧张的盯着他。
荣宪皱眉,“你们私事自己了,我管不着。”
“已是要务。”萧珂随后说,“北燕在此间。”
李月丹把茶盏放回几案,手有些抖,“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跟那个人差不多的,就在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