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前,萧珂京师纵兵,杀了数百个禁卫,硬是打进了昭阳殿,把湖阳从宫里带了出去。
郑瑜这心情真的是跌宕起伏。
萧珂靠卫子妍跟孙宁妃两人扶才能站着,气势其实已经去了一半,但上来就怼郑瑜,“荣四能宣兵紫宸宫,我就可以纵兵昭阳殿。”
郑瑜当场怂,端着顾命的架势,对荣宪说,“若你想登基,我就撞九龙柱。”
荣宪简单的梳了头,仅带一玉梳,穿一袭白色中衣裙站在龙椅侧,一言不发。
季北媛吵道,“主公打下的南朝,这殿中万千男儿可有一人兵临宁州城?可有一人光伏我秦汉山河?若主公不能称帝,何人有资格入住紫宸宫?”她直接奔着河西一派去了,直接把萧珂给点了出来,“萧次辅,您如今一句完整话都说不了,行走靠人扶,可还能上马张弓?”
卫子妍跳出来,“我竟不知哪朝哪国的主帅要亲自上阵,请季总督赐教。”
“这先例可不就是从他这里开的吗?”季北媛怼了回去。
程尚书:“她生母是南朝贱婢,还是妓。”
“沦落风尘还不都是你们男人逼得?是陈姬的错还是你们的错?”季北媛下句话逼程尚书呕血,“是你们男人不知自爱,再三逼迫,加害于无辜女子,还是……”
此时郑卿与楚月恒两人联袂闯入。
楚月恒扬声,“你骂谁?”
程尚书一呆。
“太后与我父皇情投意合。”楚月恒道,“两人早年于湖阳公主府相识。”
整个紫宸宫瞬间哗然。
她只说了这三句话。
郑瑜也不撞了,这特么的是什么破事。
乍一听好狗血,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然无法解释为何先皇要让荣宪当顾命。
所有人原地懵逼。
荣宪瞪了楚月恒一眼,风中凌乱,不知这一出是为何。
楚月恒笑了起来。“荣娘说,不忍名花委尘。”
荣宪心一惊。
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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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长安。
“二娘可知茶道?”楚玉恒煮茶,“第一盏,去茶浮味,第二盏,去水浮尘,乃至三沸。”
“今年雅集又一群……”荣宜卖了个关子。
李月丹苦笑,“又一群,真的又一群,上品奇葩,下品油腻。”
两人会心一笑,牛饮一盏。
楚玉恒恼怒,“品茶!你们懂什么叫品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