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旁的杨皇后问了一句,“怎么无缘无故地叹气?”
李琳琅回答道:“母后,儿臣想回自己府上了。”
“回去做什么?宫里什么都有,母后还能照顾你。”杨皇后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针线活,说着。
李琳琅只是回答道:“宫里,太闷了。”
“母后陪着你,你也觉得闷吗?”杨皇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问着。
“自然不是,”李琳琅笑了笑,回头看向杨皇后,又不自然地抬手别了一下自己的碎发,“儿臣只是,觉得这宫里,不自在。”
杨皇后听了,也叹了口气,道:“是啊……宫里,哪里有自在的地方呢?”她说着,出了一回神,又拿起针线来,穿针引线,口中却说着:“琳琅,你收拾一下,明早出宫吧。宫外的日子,确实更自在一些。”
李琳琅听了,鼻子一酸,不由得起身又跪坐在了杨皇后膝边,靠在她身上。“母后……”她轻声唤了一句,别的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又不舍得走了吗?”杨皇后忙把针线搁到一边,笑着抚上了李琳琅的头发。
李琳琅轻轻摇了摇头,又抬头看向杨皇后,认真说道:“母后,总有一日,儿臣会让你在宫里也觉得自在。”
“好,”杨皇后笑着应了一声,“母后等着那一天。”
第二日清晨,李琳琅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她懒懒地靠在马车上,心里却止不住地在想着荀旖。那日她和荀旖刚吵了架,便被传召入宫,一个没撑住竟昏倒在了宸安殿上。等她再醒来时,便听公主府里传来消息,说荀旖收拾行李回白云观了,连猫都带走了。
李琳琅听见荀旖离府,虽知道香丘定然有人悄悄跟着她,可却还是忍不住地担心着。她的父皇母后都留她在宫中住着,她推脱不掉,只能先在宫中养病。可在宫中诸事不便,她能做的事太少了,就连香丘的消息都传递得不及时了。更何况还有荀旖,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找她。
荀旖、荀旖……李琳琅念着她的名字,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便已到公主府门口了。
“殿下,到了。”芷荟说。
李琳琅轻轻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一言不发地下了车。今日是个阴天,乌云密布,看样子正酝酿着要下一场大雨。那场让长安城内涝的大雨,多半就在这两日了。
“殿下,还有……”芷荟搀扶上她,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