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旖脸一红:“那就……悉听尊便。”
这一夜看似没有什么事了。可李琳琅万万没有想到,她刚离开晋王府没多久,晋王府便迎来了新的客人——太尉徐植的长子,徐遵。而这一切,都是李琳琅在第二日早上才知道的了。
“见过殿下。”徐遵恭恭敬敬地对着李景传行了礼。
“请坐。”李景传说。
张孟娘知有客人来,便带着侍女前来奉茶。可茶水刚倒满,她便听见李景传对她说:“王妃,不必操劳了,我们只是随便聊聊,王妃先下去休息吧。”
张孟娘听了,只当晋王是心疼自己辛苦,便微微一笑,应了一个“是”,转身便退下了。可她刚出门,便听见门里传来徐遵的声音:“前番所议之事,殿下可有主意了?小妹在家可时常念着晋王殿下呢。”
张孟娘听了,顿觉不对,这可不是随便聊聊。她想着,便屏退了左右,自己则悄悄绕到小窗后,侧耳细听。可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
她在窗外待了许久,直到夜风渐冷,屋里的谈话声似乎也远了些。不,谈话声是停了,随之而起的是脚步声。张孟娘回了神,忙躲到了一边,看着李景传送着徐遵出门,这才又转了出来。
李景传回来时,便看见张孟娘正立在门边出神。他见了,忙快步上前,问着:“你怎么出来了?”他说着,握住了她的手,手很凉。他登时便明白了。
“你没回屋吗?”李景传问。
“殿下,”张孟娘仰头看着李景传,问着,“方才那位公子所说的话,是真的吗?”她说着,又上前一步:“殿下真的有意于储君之位吗?”
李景传沉默了。张孟娘见了,又苦笑一声,可她望着李景传的眼中却还含着一些希望。“殿下,”张孟娘又问,“太尉是觉得,妾身出身低微,会拖累殿下吗?”
“别多想,”李景传避开了这个话题,“夜深了,该安歇了。”他说着,松开了张孟娘的手,转身就要回房。
“殿下!”张孟娘又叫住了他。
“孟娘,”李景传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不甘心。”
张孟娘低了头:“妾身一直都知道殿下的不甘心。”她说着,又看向李景传的背影:“可是殿下,妾身在你心里,又算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