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听周浦渊问道:“你还记得,你我在城外寺庙初遇时,你穿了什么衣服吗?”
荀旖愣了愣,她答不上来。这种细节的问题,她从没有在意过。只听周浦渊又轻轻叹了口气,解答道:“那日是个艳阳天,微风,你穿的是浅碧色的长裙、湖蓝色的上衣。我进殿礼佛,你礼佛完毕就要出来。擦肩而过时,我不小心碰掉了你腰间的香囊。我把香囊捡起给你,你道了谢,便低着头匆匆走了。”他说着,敲了敲小几,又指了指荀旖杯中的酒,道:“喝了吧。”
荀旖看着杯中的酒,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颤抖着手拿起了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酒入胃肠,她的心却忽然发慌发烧,喉中也泛起了丝丝血腥气。
果然,如今的身体,根本喝不得酒。
周浦渊见她看起来虽有些不适,但并无中毒之相,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你可以问第二个问题了。”
“余服,”荀旖问,“在哪?”
“我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周浦渊说着,看了一眼杯中的酒,“但我可以告诉你,能去哪联系他。”
“你说。”荀旖道。
“城外寺庙,你我初遇之地,”周浦渊说着,笑了笑,“跟着你来的人,应该会去找他吧。”
一旁偷听的素霜听见这话时,已将消息递了出去。“要如何联系他?”荀旖又忙问。
周浦渊拿起了酒壶,又给荀旖斟了一杯酒:“那便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那这很不公平,”荀旖忙道,“我问余服在哪,你答不上来,你也该喝。”
“可你问余服在哪,是想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他。我已告诉你在哪里才能找到他,至于你问如何联系,是想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那便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周浦渊慢条斯理地说着,又只看着荀旖笑。
“你强词夺理!”荀旖气得拍了下桌子。
“那又如何?”周浦渊还有几分得意,“你若不想继续玩下去,便不玩了。我倒是无妨。”
荀旖刚要再辩驳,却忽然发现周浦渊满眼的笑意,他似乎是乐在其中。她忽然就不想再辩驳了。“也罢,”荀旖道,“就如此吧。”她说着,又道:“你可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