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的课本来在周五下午。但上一次上课时,老师嫌人太少,就把庄知鱼的课调了一下,让她和本科生一起上。老师的原话是:“反正上课都是打八段锦,就是期末的考核标准不一样,不如一起上。”
庄知鱼自以为根本没有发表反对意见的权利,她只能点头。于是,她的体术课就被调到了周四早上,和本科生一起上低阶体术课。操场上,本科生看起来活力满满,而她昏昏欲睡。本来,她周四早上是难得可以睡个懒觉的。
“诶,学姐,你也来上这门课呀!”说来也巧,沈佩元也在这门课上。她一看到庄知鱼,便连忙凑了过来。
“我调课了。”庄知鱼微笑回答,又惆怅地看向远方。其实,她也并不是很想和一群小朋友一起上课。可是不周山书院的课程设置,实在是全面而……随意。
“如果能再见到招生办邓主任,我一定要向她建议,”她想,“第一,在大澡堂里加隔间;第二,研究生别上体育课。这两条改了,我就不信招不到学生。”
当然,她也就是想一想,如果真让她见了邓洵,她一定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想的永远比说出口的要多得多。
“来,同学们,”老师招呼着他们,“我们先做一下准备运动,然后继续八段锦……”
“老师!”有同学举手,“我们可以不练八段锦吗?”
“什么?”老师疑惑。
这位同学很担心:“听说最近学校外边有会术法的连环杀人犯,我认为,我们应该学些更有用的术法来自保!而不是在这里打凡人都能练的八段锦!”
怎么越来越离谱了?连环杀人犯?庄知鱼心里想着,但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老师也有些头疼:“术士练的八段锦,和凡人练的八段锦,能一样吗?凡人又没有灵力。”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有同学附和着:“老师,我们想学更实用的术法!最起码,要能保命吧!”
“是啊老师,”又有人说,“让我们练练拳脚功夫吧!”
“别再说了,”庄知鱼在心里默默祈祷,“就让我水一节课吧,求求你们了。”她并不是很在乎学校外发生的变故,她真的很累,很想休息。
可是,老师很显然没有拗过这些忧心忡忡的学生。“好吧,”老师妥协了,“那我们直接开始演练,给你们实战机会。”说着,老师手一抬,启动机关,操场之下瞬间传来一阵轰鸣声,操场之上的景象也随之一变。庄知鱼看见一些虚虚实实的影子骤然出现在眼前,似乎能触碰到,又似乎像是有形的空气,伸手便可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