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武道,反而变成了笑话。
所以,在面对婠婠的问题时,祝玉妍并没有直接回答该怎么办,而是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道:“婠婠,你认为慈航静斋的说法有几分是真的?”
“我认为……没有真的!”
“其实,就像慈航静斋之前玩的那套代天选帝的把戏一样,天,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一面旗帜。”
“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哪怕她们刺杀天子,最终,也只会是天子失德、天子无道、天子昏庸,反正解释天的权力在她们手里,她们想把黑的说成白的都能做到。”
“既然如此,以此而言。”
“如今,说是天人有感,派师妃暄去刺杀伪帝,说到底,也不过是那边的那个帝王挡路了,或是影响慈航静斋的拓展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否认了慈航静斋的理念,动摇慈航静斋的根基了……反正,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慈航静斋和那边的帝国会爆发冲突!”
“也就是说,那边的帝国是一定不认同慈航静斋的!”
婠婠越说越兴奋,最后,总结道:“虽说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是敌人,就以慈航静斋那种代天行事的风格,任何一个有骨气的帝王都不会允许她们骑在自己头上,既然我们在这片伪君子横生的土地上得不到认同,那么,不如去另一个世界试试,就算那个后汉王朝的根基薄弱,但是,根基薄弱也有其优点,那就是可塑性极强!”
“但是!”
祝玉妍打断了婠婠的话。
她理解这个徒弟的心思。
因为她和这个徒弟是同一种人。
她们都想把魔门发扬光大。
这是她们在入门时就被立下的执念。
人,总要有点追求,总要有点念想。
其中道理,不外如是。
可是,婠婠的境界太低,即便她们头顶的这片天愿意为她们放低限制,天意也顶多能传递到她们这些大宗师的头上,对芸芸众生而言,对所有大宗师以下的武者而言,天意是什么,他们也都不清楚,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婠婠。
正因如此,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婠婠,你想没想过一种可能,天意真的存在?”
婠婠沉默了。
她没去质疑自己的师尊。
因为师尊从不会开这种玩笑。
既然这种话能从师尊之口说出来,那就说明师尊也感受到了,甚至和慈航静斋一样顺从了天意。
所以,她该怎么办?
跟师妃暄联手?
还是努力办事……跟师妃暄争取天道的宠爱或青睐?
婠婠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一场思维风暴的摧残。
不过,祝玉妍也有自己的想法。
别的不说,只说慈航静斋的理念,慈航静斋代天而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初的阴癸派敢跟慈航静斋作对,本就是存了逆天的心思,尽管老天爷没做什么对不起阴癸派的事,可是,武者生来自由,天魔大化,这就是阴癸派与初代魔门的理念,如今,不过是老天爷露面了,如果她连阳奉阴违的胆量都没有,那也就不配称之为阴后了,更愧对于阴癸派祖师!
她这样问婠婠,只是想告诉婠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并不是像婠婠想象中的那样,她要和慈航静斋联手。
故此,祝玉妍并未理会婠婠的杂念,她这个弟子心思很多,她是知道的,因为她当初也这样,如果想让这个弟子别庸人自扰或别自作主张,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话敞开了说:“天意垂青是假的,可代天而行却是真的,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道眼中我等皆是棋子,然,我等却并不一定需要接受棋子的命运,她们慈航静斋敢玩代天选帝的那套把戏,我阴癸派自然也有阳奉阴违的能力,如我所料不错,此次正魔两道会有多数门派的嫡传入后汉一界,你可挑选真龙天子辅佐,天意无非人心,大势也影响不了挡车的螳螂,我有赴死逆天之心,又何须天道垂青与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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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