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璧玢回答着。周围的弟子已都比完了,便都涌了过来,围在台子边上,等着看这一出好戏。
“那便开始吧。”槿秦说。
辛姮听了,微微蹙眉,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她正想开口,却听身后段樊脚步声响起……还真是个急性子!辛姮连忙一个空翻向后退出老远,又拿剑一挡,躲过段樊的攻击,稳稳地落在擂台的边缘上。
“且慢!”辛姮喊道,“师姐,我有话说。”
“谁是你师姐,”段樊丝毫不客气,“你我并非师从一人,少来套近乎!”
“那也都是苍潭门下。”辛姮说着,将剑入鞘,又举起了剑鞘。在场众人看了,都暗自惊奇,比武之时,却收了剑,也不知她是要搞什么鬼。
只听辛姮接着说道:“辛姮自知不是师姐的对手,甘愿认输。”此言一出,满座皆惊。韩高和屈龄更是摸不着头脑,在擂台下急得喊着让辛姮再好好想想。
然而这已经是辛姮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了,若没有节外生枝,她也是要这么干的。方才段樊没来之时,屈龄曾特意跑过来同她算分。纵观全场,能赢两场者已是少有,辛姮的排名已经在前面了。她想,这一场也赢了,反而太过刻意,不如直接认输。
而如今事情有变,她更是要直接认输了。
弃械者视为认输。辛姮说罢,又对着段樊微微颔首,便要弃械。她将手一松,手中的剑便直直落下。可就在将要落到地面上时,那剑却忽然停住了。
辛姮不禁皱眉,抬头一看,果然是段樊。她正用灵力拖着辛姮的剑,不让它落地。“不许认输,”段樊此刻表现得十分武断霸道,“我还真想和你打一场!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说罢,段樊猛然向上一抬手,将剑一抛。辛姮来不及反应,几乎是出自本能地就接住了剑,将剑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认输都不行?然而要想输又不是只有弃械这一条法子。
辛姮想着,转身便要跳下擂台。可刚一迈出脚,她便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一层屏障上。那屏障把擂台四周层层裹住,一时半会根本出不去。而这,不是段樊能办到的。
“定是槿秦!”辛姮在心中想着,恶狠狠地骂了好几句。而此时,她偏又感觉到,背后,段樊又提剑向她刺来。
没办法了,硬着头皮打吧。打两招,躲两招,再卖个破绽……输还不容易?
她现在不知槿秦真实意图,她不能暴露太多实力。
辛姮想着,转身便抽出了剑,挡住了段樊刺来的剑,又连忙回身躲闪。可段樊偏偏穷追不舍,又提剑向她刺来。作为如今苍潭派出挑的弟子,段樊还是有两下子的,别的不说,在这擂台上的尺寸之地,她的速度足以追上辛姮。
辛姮在这台上根本施展不开,无法,只得回头迎击防挡,却不反攻。段樊招招都用了全力,步步紧逼,似在逼她拼命反击。可辛姮只得步步后退,她仍顾及着大局,不愿暴露自己的实力。
看台上的燕渺却着了急,她也瞧出了段樊这拼命的架势。她一把拉过槿秦的衣袖,问着:“师姐,不是说点到为止吗?”
槿秦只是淡淡地回答道:“稍安勿躁,且看你徒儿如何应对。”她说着,眯了眯眼。辛姮能防住这么多招,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方才她把段樊叫了出去,果然,说了没两句,段樊就因为心中害怕而把韩高来找她的事都说了出来。她本就对放水一事不情不愿,是看在韩高的面子上才应了下来。如今见槿秦问起,她自然是三两下就把一切和盘托出。
“弟子知错!还请师尊恕罪!”段樊跪下行礼,战战兢兢的。
槿秦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扶起她来。她的语气依旧严厉:“恕罪已无可能,苍潭派的门规不容玷污。”
段樊听了,心里一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不想被一个倒数第二拖累到如此地步。
“但是,”槿秦的话锋一转,“看在你及时认错的份上,你若能试出辛姮的真实水平,便可将功折罪、从轻处罚。”槿秦说着,这才伸手把段樊扶了起来,道:“在这届弟子中,你是拔尖儿的。可千万要严于律己,哪怕是小事,也不能出了差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槿秦便走了。段樊在原地愣了片刻,又回了神来,连忙擦了擦眼泪,憋着一股气回到了演武场。
于是,她心中本就有气,又存了将功折罪的念头,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辛姮的了。她出的每一招,都用了十分的力,剑剑都直冲要害而去,毫不留情。
“师姐,万望手下留情!”辛姮见段樊这般架势,仍保持着理智,示弱求饶。说话间,她还故意露出了一个好大的破绽,以期早点结束这潜藏着危机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