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姮听她提起母亲,越发愧疚。母亲忠心耿耿,可是她又在干什么?可是愧疚归愧疚,有些事,她依旧是不能说的。“我也希望母亲还在,”辛姮说,“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也不曾见过她当年风采。”
云方王闻言,言语中也多了些感慨:“你母亲战功赫赫,可惜早逝……可惜,真是可惜。”说着,云方王又看向辛姮,道:“她当日若是没有去到凡间,便好了。那样殒命,实在不值。还好她给孤留下了你,有你在孤身边,她也可放心了。”
说着,她拉着辛姮坐了下来。熠然也给两人都奉上了茶,然后便悄悄退下。
辛姮听她又提起母亲,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只听云方王又问道:“你回来这些日子,孤还没细细问过你呢。你在苍潭派过得如何?可有什么趣事吗?”
辛姮开口便道:“辛姮在苍潭山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泥沼,颇为危险;还有苍潭山这一整座山的灵气走向都很是奇怪,还有……”
“不是这些,”云方王却打断了她的话,“不是这些任务,这些话熠然都和孤说过了。孤想听的,是你自己的生活。你还从没有离开孤这么久呢,孤想听听关于你自己的话。今日只话家常,不谈国事。”
辛姮听了,想了想,又道:“苍潭派日子无趣,倒也没什么可讲的。只是有一人得罪了我,几番骚扰我,我便设计杀了他……却不慎暴露了自己,实在是罪过。”说着,又道:“还因此生出了别的心思来,欺瞒了王上,更是罪加一等。”
“你这欺瞒之罪已罚了,何必再提呢?如今只话家常,你也不必谨小慎微,”云方王说着,又咳了两声,抿了一口茶,这才又道,“孤听说,凡间如今并无你身份暴露的消息,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你也可放心些了。”
“槿秦谨慎,燕渺又没有主见,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大肆宣扬,”辛姮找着借口,“但他们定然已对我有所防备了。”
“槿秦的性格,孤是知道一些的,但那燕渺,孤却只听过一些笑话,”云方王问,“她真的如传说中一般荒唐吗?”
辛姮见她问起燕渺,不由得谨慎再谨慎,只回答道:“她其实性子平和,只是能力不够,又过于散漫,这才显得荒唐。”
“哦,”云方王应了一声,又问,“她待你如何?”
“她待我如待一个普通弟子一般,也无甚特别。”辛姮说。
“如此便好,”云方王说,“你没吃太多苦便好。”
辛姮闻言,不觉抓紧了自己的衣袖。王上这般关心她,她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瞒于她……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得承受内心的煎熬。“多谢王上记挂。”辛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