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眼下还是先把各自的家眷安顿好吧。”
“此事毕竟是帮内事务,还是尽可能不要让外界所知。”
“等到待会儿送完客,我们议事厅一聚。”
杨万里如今是主心骨,当即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几位堂主都知道这是为了照顾他们的面子,心中感激不尽。
等到他们安顿好了被欺凌的女眷,杨万里也面色如常的将宴席继续办了下去,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宾客之后,夜色已经降临。
新任金钱帮帮主杨万里和其他几位堂主坐在议事厅中,哪还有昨晚的兴奋和期待,满是愁云惨雾。
“杨四娘先前禀报,几位兄弟们的家眷并没有行房迹象。”
杨万里说出了这个不知算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杨四娘就是他先前找来帮忙的女帮众,在帮里也任着个职位,算是总舵的中层。
可几位堂主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先前他们就各自仔细寻问过自己的家眷了,都是一问三不知。
即便那竹五峰那个老淫贼没有动真格的,那他们之前在房间外听到的声音还是假的吗?
可笑他们当时竟然还为了不打扰竹五峰的雅兴,被轻易的喝退了小院。
现在想来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也不知道那个老淫贼到底玩了什么变态花样,让一众堂主浮想联翩的同时,心中也膈应无比。
“那老淫贼,没本事还要充大头竹子!”
有堂主愤愤地骂道。
当时他们就奇怪,即便竹五峰凭借高超的武者修为老当益壮,也不至于如此凶猛。
谁料这老东西竟然还走得不是寻常路。
“唉,几位弟兄。”
“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过多纠结了,你们回去也别再提起此事。”
“眼下的关键还是金钱帮的未来。”
“也就是我们的未来!”
杨万里严肃的说道。
其他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们也觉得没有办法而已。
他们已经倒向了郑王,此事即便反悔又能如何。
这一次他们跟竹五峰翻脸,在金钱帮和三品高手之间,郑王到底会更加倾向于谁,其实他们心中也隐约有些答案,只是不太敢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帮主,不如还是请郑王主持公道吧?”
“我相信郑王总不会不明是非吧?”
说这话的人,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竹五峰毕竟在郑王府当了好些年的供奉,又是三品高手。”
“即便他真的有错,只怕郑王也不好重罚了他,估摸着为了安抚我们,也就是口头教训一下。”
“可之后呢?”
“我们金钱帮和竹五峰的梁子算是结下,郑王手下的其他人又该如何跟我们相处?”
“毕竟竹五峰是老人,我们只是新晋投靠的势力。”
“现在郑王殿下用得上我们,等到用不上我们时,还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吗?”
杨万里一连串的疑问,给几位堂主说得陷入了沉默。
李玄在房顶上听着,不禁连连点头,就连他都要被杨万里说动了。
“那帮主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此事不必急着跟郑王汇报,我们自己先给自己多找一些后路,让郑王的人也不敢随意拿捏我们。”杨万里当即说道。
“待价而沽?”
“也可以这么说吧。”杨万里点点头,然后继续道:“前任帮主陈昙才死,我今天刚接任就出了这种事。”
“这要是再过些时日……”
杨万里摇摇头,有些话也不必他明说。
其他堂主们也是心中了然,第一天竹五峰就敢这么欺负人,到了后面不得更蹬鼻子上脸。
“帮主,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几位堂主咬咬牙,接连表态道。
“好,本帮主得众兄弟们的信任,自然要带着兄弟们好好拼上一拼!”
“我们全心全意投靠郑王的下场,大家也看到了。”
“既然真心换不来真心,我们也就不得不玩点手段了。”
“金钱帮的底子还在,我们就继续端着态度,郑王急了,靠过去一些,郑王对我们松懈了,就远离两步。”
杨万里刚说完,当即就有堂主惊讶道:“这不就成青楼里的婊子了吗?”
“哈哈,兄弟话糙理不糙,要的就是这么个若即若离,等到郑王对我们彻底失去了兴趣,我们连这种手段都使不动了。”
杨万里被打断了话,却一点都不恼,反倒笑着解释道。
“正好如今城中的红巾队有些气候,或许他们能在此事上帮上我们一把也说不定?”
当即堂主们就表达了自己的顾虑:“帮主,此事恐怕不妥。”
“之前我们设计对付红巾队,结了不小的梁子。”
“您忘了,赵堂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估摸着是要废了。”
结果杨万里丝毫都没有担心,大手一挥道:
“唉,这怕什么。”
“想让他们帮我们的忙,那可有的是办法。”
“比如郑王给我们托付的差事,我们给红巾队泄露泄露……”
杨万里挑了挑眉毛,堂主们当即会意。
“哦——”
“帮主说的就是官府总玩的那一手养寇自重?”
杨万里这么一点,堂主们也是眼前一亮,都觉得此计可行。
“帮主不愧是帮主,智计过人!”
“嗨,要是帮主早当帮主,我们金钱帮早就发达了。”
“都怪陈昙那小子,占着茅坑不拉屎,生生拖累金钱帮上下这么多年!”
堂主们由衷的马匹一个接着一个,给杨万里捧得飘飘然,不禁大笑出声。
“娘嘞,这当帮主确实爽啊!”
杨万里不由暗自感慨道。
李玄在上面听得差不多,感觉杨万里做的不错,基本上把自己交代的事情都给办好了。
看到此间无事,李玄当即回宫禀报喜讯。
毕竟,想要将金钱帮从郑王的口中彻底夺过来,还得慢慢谋划呢。
……
过了两天。
“你说金钱帮没告老夫的黑状?”
竹老听着手下的禀报,面色一沉。
“禀竹老,金钱帮这两天消停的很,当天那几个堂主就灰溜溜的带着女眷回了家,连大门都没敢走。”
“估摸着是知道自己理亏,这才不敢造次。”
竹老咬咬牙,心中气愤不已。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