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夜,她睡得还没有前几夜好。她一整夜都紧绷着身体,根本不敢入眠。
第二日,沈瑾白还不如前几日有精神。
三人各自收拾妥当,萧非随身带了药箱,沈瑾白带了酒囊,陈广峻带了钱。三人离了客栈,把马车卖了,又买了三匹马,就要离开四方镇。
“萧姑娘,你觉得他们会往哪里去?”陈广峻一边骑着马,一边转头看着萧非,问着。
萧非骑在马上,略显青涩地驾着马,回答着陈广峻的问题,道:“我也不知道,但或许有人知道。等我们到了镇口牌坊边,那里有一群混混常常聚在一起,我见过好多次了,他们或许知情。”萧非说着,又看似无意地瞧了一眼沈瑾白。她总是关注着沈瑾白。
然而沈瑾白并没有发现萧非在关注着她。她实在是困倦,只想好好骑马。
天气晴朗,所幸已是初秋,倒没有那么燥热。不多时,他们便到了镇口,果然见牌坊边,有一群混混正在斗鸡下赌。
三人下了马,由陈广峻出面交涉。他笑嘻嘻地挤进了人堆里,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在场最大的银子。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
一个混混坐在地上叼着根草,抬头看着陈广峻,问:“做什么?”
陈广峻拱手笑道:“不知各位兄台可否知道青门寨七位首领的去向?”
混混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陈广峻手里的银子,道:“这么点钱就想买我一个消息?我斗一天的鸡,也有这些钱了。瞧不起谁呢?”
“若能如实相告,价钱多少都可以。”陈广峻忙道。
沈瑾白远远地牵着马站着,她虽听不见陈广峻说话,但能看见陈广峻满脸堆笑、还作揖行礼……但那伙混混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好收买,他们的脸上带着轻蔑。
“有这么费事吗?”沈瑾白心想。
萧非似是看出了沈瑾白心中所想,便道:“一般来说,这些混混和山上的贼匪都是有联系的。混混给贼匪提供消息,贼匪有时则会分给混混一些钱财。看来青门寨和这些混混的关系也是如此,陈大哥想只用钱便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怕是有些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