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愣了一下,又忙收回手去,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往前走着。蒋沅儿却在此时追了上来,和她并肩走着,问:“沈姑娘,你说周捕头会和你表哥说些什么呀?”
沈瑾白摇了摇头,如实答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周捕头。”
“那你表哥之前可曾提起过他?”蒋沅儿又问。
沈瑾白想了想,一时竟答不上来。从前在京城时,她除了每日练武之外,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陈广峻或许对她说过,或许没有对她说过……她已然记不清了。
她从前还真是不关心人啊,果真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我记不清了。”沈瑾白回答着,加快了脚步,逃离了这里。
“沈姑娘,等等我。”萧非叫着,也追了上去。
屋里只有陈广峻和周捕头两人,在其他人都出去后,周捕头一下子变了脸色。“广峻,你可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吗?”周捕头问。
陈广峻有些发懵:“不知。”又忙行了个礼:“还请师父指教。”
周捕头坐了下来,喝了口茶,道:“你管的太多了。”又道:“我虽不知你这次来岳州的任务是什么,但想必六扇门这次给你的任务绝不会是查一个知州和一个举人的事,那根本不是六扇门该管的事!你倒好,查了不说,还直接跨过此地巡抚,直接给六扇门、御史台、甚至你爹在的大理寺都传了消息,不按规矩办事也就罢了,你这样让身负监察之责的御史台如何做啊?你看,如今,御史台觉得没面子了,开始大张旗鼓地办事了,六扇门一出动就是十人,御史都已经在路上了!”
陈广峻低了头:“我只是觉得此地知州这样猖狂,我们一行人来此不过几天便受了重创,此地巡抚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因此没敢报给巡抚。又怕这里的情况不受重视,所以才给那么多地方都递了消息。如今看来,也还是有用的。”
“原来你是故意的啊!”周捕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我问你,若你找不到有利的证据怎么办?”
“有证据的,”陈广峻忙道,“那账本上已得出了许多行贿之人的姓名!”
“这算个什么证据!”周捕头叹道,“广峻啊,你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你难道不知道,官官相护吗?你的证据只是一个受贿而已,不知多少如张知州一般的人都在受贿,你这样做,能不能把张知州拉下马还不一定,但一定会犯了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