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知道沈瑾白一向如此,看似刚强,可总是把自己的精神绷成一根弦,平日里看似坚不可摧,可若出了事,她是最容易自责的。或许是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吧。
她如今能做的,只是陪着她。
萧非正想着,忽听一声门响。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两个人顶着陌生的面孔进了门。但看体态,沈瑾白却能认出那是季陵和张钦。
“沈姑娘醒了!”季陵一眼便看见了窗边的沈瑾白,连忙问候着。
沈瑾白点了点头,道:“我醒了。”
季陵也有些沉默了。如今这情形,他也不能如往日那般做出轻松的模样来。张钦则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季陵擦了擦脸,又问着沈瑾白和萧非:“紫镜前辈在哪?我们有事要和她说。”
冷袖不知从哪里绕了出来,回答道:“大师父在打坐练功,如今怕是不便见你们。”
季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还是桩挺重要的事呢。”
萧非听了,忙问:“什么事?你可以先和我们说。”
季陵听了,便走上前来,道:“本也不想让你们劳心,但如今先和你们说也无妨。”他说着,立到了窗前,低声道:“孟子钟带着一些韶云派的师弟来京城了。”
“为何?”沈瑾白有些惊讶。孟子钟不好好地待在湘地,来京城做什么?联想到先前陆惟联系韶云派的所作所为,她不禁多想了些。
季陵见状,便知她想歪了,忙道:“你别多想,孟子钟是带着人逃出来的,他如今已和孟家断绝关系了。”
原来,陆惟在石从风离开后,依旧没放弃盯着韶云派这块肥肉。孟家是商人,比石从风更好说话,当初陆惟只是许了些蝇头小利,便说动孟家让韶云派跟着北斗庄去攻打襄宜谷了。只是当时的孟子钟并不知情,又拗不过家里,只好听了。
前不久,孟子钟回了湘地,正要追查石从风逃脱一事,却又遭到了孟家的施压。他这才知道,孟家早和陆惟有了联系,甚至连石从风也是孟家放出去的。孟子钟知道以后,自是勃然大怒,特意回家和孟家长辈理论了一番,却不想竟被孟家幽禁了。而在幽禁期间,他偶然得知,孟家和陆惟还有些联系,并且陆惟要孟家和韶云派发誓效忠自己。
孟子钟得知以后,自然是不愿的。他一不愿自己成为孟家在韶云派的傀儡,二不愿韶云派彻底成为孟家私兵。于是他抓住了机会,终于在某一日晚上,同韶云派其他弟子里应外合,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