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淑娘微微笑着,走到杨松面前,道,“我们该去拜见父母了。”
“嗯?”杨松皱了皱眉,却又忙挤出一个笑容来。他什么都没说,只为淑娘让开了一条路,待淑娘出了门,他才跟在淑娘身后向堂屋而去。那里,杨父杨母正满眼慈爱地等着他们。
“真晦气。”崔灵仪看着此情此景,没忍住说了一句。她说着,实在看不下去,只回身到了大门边,倚墙站着。
癸娘见她如此,不禁偷笑一声,又跟过来,问着:“崔姑娘不好奇了吗?”
“不好奇,”崔灵仪回头望了一眼那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前三日的事,她不是都说了吗?”
“是啊,”癸娘重复着,“她都说了。”她说着,顿了一顿:“可惜,我也只能耳听为实了。”
崔灵仪听了这话,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里使小性子,便只得忍着恶心转过身去,看着屋里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我看着呢,你放心吧。”崔灵仪对癸娘说。
屋里,一家四口有说有笑,好不和美。杨父杨母看着也是和蔼可亲,对这对新婚夫妇说了许多嘱咐的话。若非崔灵仪已知道了淑娘经历过什么,只怕她真的会信以为真。
一切果如淑娘之前所言。只是,有些细微之处,是淑娘未曾在那三言两语里提及的。
比如,杨松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无论淑娘在做什么,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随她喜、随她悲,一如既往。
只是这一次,这关注和追随不再是一道若有若无的风。当那炽热真诚的目光长久地落在淑娘身上时,淑娘明显注意到了。在杨松主动抢着淑娘干活时,淑娘看着他那殷勤的身影,不禁微微出神。
“娘子?”杨松又不自在起来,他看了一眼淑娘,便连忙别开了目光。
“没事。”淑娘颔首一笑,一切如常。
杨松若有所思,却也没再说话。这一天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直到晚间用过晚饭后,杨松却不知去哪里了。淑娘从厨房出来,找不到杨松,又见杨父杨母正在堂屋里说话,她便果断地离堂屋远了些,只走到门前,倚着那竹门立着。
“淑娘,天色已晚,快回屋歇着吧。想来松儿也走不远。”杨母在堂屋里对她说。
淑娘摇了摇头,又回头对屋里的公婆笑道:“爹、娘,我在这里等等他就好。”她说着,看了杨父一眼,又迅速收了目光,只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