鼋精本还在诉苦,见她如此,不由得有些惊讶:“神君,去做什么?”
“不关你事!”冰夷丢下了这一句,便乘水向着洛水而去,到了河洛交接之处,方才停下。
对岸依旧空荡荡的,宓妃并不在那里。冰夷拿出陶埙,不停地吹了好几遍《南风》,可依旧不见宓妃踪影。
终于,她急了,也不再寄希望于小小的埙声,只扯着嗓子对洛水喊道:
“宓妃!”
“宓妃!”
“宓妃——”
“君若再不露面,我便横跨大河,亲自去洛水之下寻你!”她高声威胁着。
语毕,洛水终于有了些动静,一身素衣的宓妃踏水而出,神情与旧时无异。“宓妃来迟,望君莫怪,”她含笑说着,又拿出琴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们继续合奏吧。”
冰夷红了眼,一时竟哽咽了几分。“我今日,并非为合奏而来。”她说。
“哦?”宓妃一挑眉,“那,君是为何而来?”
“我为何而来,君不知么?”冰夷不自觉地上前了一小步,河水便振荡了几分,“你藏了什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藏了什么?”宓妃故意装出无知模样。
“宓妃,”冰夷的声音更沉了几分,“你别逼我。”她说着,竟又要上前。
宓妃见状,怔了一怔,又忽而笑了。“君……监视我?”她问。
“不曾,”冰夷否认着,却没有停下脚步,“你且告诉我真相。你……究竟在做什么?”她质问着,河水涛声也更猛烈了些。
“真相?”宓妃问着,将冰夷打量了一番,又正色道,“请君止步。”
“为何?”冰夷问,“若我偏要过去呢?”
宓妃轻声叹息:“君,必不会如此。”
冰夷闻言,微微一愣,又忍不住笑了,与此同时也停下了脚步。“宓妃,宓妃,”她念着她的名字,“的确,我已经无法再如当初那般,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