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县,隘口城头上,虞昊仓双手搭在城墙上,一双虎目死死的看着远处的胡人军队,双手不自觉用力,脸色阴沉。
“可恶!”
良久,虞昊仓缓缓吐出两个字,眼神却是变得更为锐利。
“这些胡人当真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居然敢离关隘如此之近!”旁边陪同的一名将领,目光愤恨的看着胡人军队,脸上杀气涌动。
“陛下怎么想的?为何要和胡人联姻?还将郡主嫁去草原?这会让我们整个大夏国人为之蒙羞!”
“这联姻一成,咱们这些抵御胡人的边军,只怕是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哎。”
......
虞昊仓周围的将校们一个个颇为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身为边关将领,他们宁愿战死在战场上,也不想依靠一个女人苟求和平,这是对他们的羞辱。
虞昊仓听着下属们的话,脸色更为阴沉,可阴沉之中也有一丝无奈甚至是愧疚!
他是这西平县的主将,西平县和大夏国其他郡县不同,这里虽然也有县令,但因为它是边关城池,驻军主将的权利要远远大于县令,可以说,虞昊仓就是这西平县的第一号人物,甚至,放眼整个乾州,他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这一切,皆因他统领十数万边军,是这些边军的最高将领!
然而,这几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和胡人的战事非常频繁,大规模的战斗不算多,但小规模的冲突却是几乎没有停过,然而,他们总是输多赢少,身为主将的虞昊仓,威信和地位也大受影响。
如果可以,虞昊仓是不赞同联姻的,正如手下将领们说的那样,郡主联姻,这是让整个大夏国蒙羞的事情,也是他们这些边军的耻辱。
可虞昊仓能理解老皇帝的这个决定!
他们面对胡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且连年征战,耗费颇大,兵员也补充不全,兵员的整体素质在下降,此外,大夏国境内,贼匪遍地,叛军四起,如今的大夏国急需喘口气,需要休养生息,而联姻,则是能够为他们争取到这个时间。
只是,虽然能理解,但虞昊仓的心里依旧相当难受,尤其是现在看到胡人的军队,居然堂而皇之的接近隘口,这简直就是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要知道,虽然两国已经决定联姻,但毕竟这事还没有完全成,且即便联姻成功,也没说就完全停战,现在胡人距离他们这么近,这就是一种挑衅的行为。
如果可以,虞昊仓真想下命令,对那些胡人发起攻击,不过,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这些人是来接应送亲队伍的,而联姻这事,事关重大,哪怕他是这边军主将,也不能破坏。
虞昊仓想到了昨天见到的灵心郡主,昨日灵心郡主抵达西平县之后,虞昊仓以及西平县的一众官员,将领都去拜访了,也见到了灵心郡主本人,想到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的姑娘就要嫁去草原,虞昊仓就有种愧疚之感自心底而生。
如果他们能打赢胡人的话,想必这联姻也就不存在了吧?
虞昊仓紧握拳头,说到底,还是他们战斗不利,才有的现在这个结果。
想到这里,虞昊仓猛然回头,沉声道:“安排人盯着城外的胡人军队,其他人全部去训练场,给我练,往死里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