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正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的陆长生,颇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实在可惜。”
“如果不是和天竺兵马斗了那么久,尤其是和那天竺白象纠缠,耗损了我们太多功力,否则的话,今日说不定就能将长生体内的煞气全部给驱除掉。”
张朝阳将桃木剑收回,早已有等候在一旁的道童将桃木剑接过去,又递过来一条毛巾。
擦拭脸上的汗水后,张朝阳说道,“要完全去除掉,恐怕很难啊。”
“这些煞气无根无由无相,很是难缠。”
孔瑾见陆长生并没有苏醒过来,依旧盘坐在那里,身上的煞气虽然淡了许多,依旧在环绕,连忙上前几步,问道,“老天师,长生的状况如何了,为何还不见醒来?”
“不会是这一仗,他被金光寺的人和十字军的人联手打伤,伤势严重,又昏迷不醒吧?”
张朝阳先前已经和孔瑾见过,便说道,“孔军师,你无须担心,我和天正给长生稳住道心,护住心脉,驱除这些煞气,还是有些成效的。”
“虽然不能尽除,但是长生已无性命之忧。他现在是自己在与自己的心魔在对抗,以免落入心魔的控制,失去自我。这些许煞气,想必以长生的功力,以他的定力,应当无碍。”
听到张朝阳这么说,孔瑾这才放下心来,向张朝阳行礼说道,“有劳老天师了,如果不是老天师鼎力相助,我还真担心长生的安危。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张朝阳连忙虚扶一下,孔瑾便觉得有一股温和之力将他的手抬起,让他的身体弯不下。
果然不愧是龙虎山的天师,不愧是前任掌教真人,轻描淡写之间就托起了身体。
“孔军师行此大礼,老道可不敢受啊。孔军师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聚天下才气八斗之人。这一次又想出了水淹之法,破了天竺的战舰,助我们一举攻破了德里城,将佛门的金光寺给拿到手,你可是大功臣啊。”
孔瑾笑道,“老天师莫要取笑我,那些都是唬人的,在老天师面前那可是入不得法眼的。我也是顺势而为而已,真正的大功臣是龙虎山的高人,是道门的法师。尤其是老天师毅然下山,千里迢迢来天竺,冒着巨大风险,发动对佛门的讨伐,这才是千年以来的旷世之举。”
“现在佛门中人,十不存九,只剩下一些漏网之鱼跑到恒河以南,从此再也没有和道门相提并论的宗门了。”
张朝阳摸着雪白的胡须,“在这东土之地,的确没有能与道门抗衡的力量,不过,那北莽的祭司,那西边来的十字军,可都是虎视眈眈啊。”
“尤其是这西方的油大教,他们吞并西方各大教派,现在实力强悍。现在他们还只是派来了十字军,先遣队,就能与我们相抗衡,如果他们的主力过来,我们能不能守得住德里城,能不能稳住恒河以北,还真是难说啊。”
张天正见陆长生的状态慢慢稳住了,便也略微放下心来,对孔瑾说道,“是啊,虽然洪水摧毁了天竺的绝大部分战舰,可是那倭国太可恶了,立马又送来了百余艘战舰过来。还有那西方的油大教,也派来了数万十字军,守在恒河之南,看这架势,是要死守恒河天险了。”
“接下来,仗恐怕越发难打了。”
孔瑾点点头,“是啊,接下来的仗恐怕又是一场持久战了。”
“不仅那倭国在暗中作乱,那西方的油大教又在窥视我们东方大地,连北莽也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
张天正忍不住说道,“北莽?”
“他们要派兵来天竺吗?不是说他们内乱得厉害,自顾不暇吗?”
孔瑾说道,“先前我们攻打天竺的时候,北莽的确内乱的厉害,那是因为他们也存了隔岸观火斗之心,想着让我们与天竺打得两败俱伤。”
“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天竺如此不经打,一下子就被我们打到了恒河,打到了天竺的京城。现在北莽存了和倭国一样的心思,不希望我们和天竺的战争这么快就结束,更不希望我们获得广阔的天竺之地。”
“我们最新得到的消息是,北莽不会派兵来天竺,但是他们已经开始派兵攻打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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