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鹤林深刻怀疑自己找人算开机吉日的时候,对面听成了忌日。
120来的时候,发病的鼓风机小哥正被两名武替联手按在地上,连对面拍戏的朱如远都隔着楼台水榭探过了头,和他们遥遥相对,居然还朝这边招了招手。显而易见,果然没有哪个中国人不爱看热闹。
叶砚浓挺纳闷,问牛雯倩,“哎,咱这组他认识谁啊?”
牛雯倩还没说话,沈无漾环顾一圈,发现只有毕经纶略带犹豫地抬起手,朝他招呼了回去,便直接说,“这不这儿呢。”
救护车呼啸着抬走了鼓风机小哥,叶砚浓还很迟疑道:“我记得他俩没这么熟啊……”
沈无漾已经无心去管谁认识谁这种破事了,他正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和半透明小姑娘面面相觑。
趁着现场一片混乱,沈无漾快速把耳机往耳朵里一插,装模作样地“喂喂喂”两声,就和小姑娘打招呼,“……你好呀。”
小姑娘垂头看着他。
“我这场戏得拍一阵,要不你先在这儿看会儿,等我拍完咱俩再唠?”
小姑娘依然垂头看着他。
沈无漾又要说点什么,小姑娘忽然抬起头,怯生生地说:“好。”
沈无漾发现她身上正在丝丝往外冒白烟,他站的地方旁边刚好是个香炉,夕阳打在白烟上,给白烟染了个色,染出了一种日照香炉生紫烟的高级效果。
他看小姑娘也穿了件古装,想到白姐珠玉在前,又问:“你是哪个朝代的啊?”
小姑娘糯糯道:“新中国。”
“……新中国好,我们都爱新中国。”沈无漾听见那边潘鹤林在叫他,立马说:“拜拜姐妹,待会儿聊,我去开工了。”
这一开工就开到了大晚上。
朝臣惊慌的叫喊声中,微生澹大笑一声,嵌在龙椅最上方的夜明珠闪了一闪,他就朝着那里狠狠撞了上去。
他动作太快了,完全抱着必死的决心,根本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鲜血顺着尖角飞快流下,他用最后的力气扒住龙椅,身体慢慢软在了上面。
潘鹤林逮着他这一身衣服薅,直接在一天内把这套的戏份全拍完了,拍完死的这一场,又就着他身上的血拍起了他的死后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