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气得眼睛通红,“我便是拼上这身功名不要,也一定得争出个是非曲直!顾明孝,你实在太过分了,若你们不曾见过那些银钱,又怎么知道你们嫂子,将他缝在了我贴身的衣物之中!”
说着顾父抄起了旁边的笤帚,直接朝着顾二叔打了过去,“你们不就仗着我是举人,觉得我会投鼠忌器吗,今日偏要与你们分说明白,我顾明忠从不是在意虚名之人,顾明孝,速速将银钱还回来,否则我没你这个弟弟!”
“啊!!杀人啦!”
顾二叔愣了一下,笤帚就朝他脸上打了下来,他急急忙忙撒丫子就往屋里跑,“爹,爹!大哥杀人了!”
“逆子,你想做什么!”顾老爷子还郁闷着呢,想小憩片刻都不行,这一家子人,是不把他老头子气死,都不肯罢休是吗?但他一抬头,就看见顾父‘泼辣’的模样,瞬间变了脸色,厉声呵斥顾父。
他收拾不了花青颜那嫁过来的孽障,还不能收拾自己亲儿子了?
别说他是举人,就算是当朝皇帝,自己生出来的孽障,打死都可以!
顾老爷子痛斥道:“顾明忠啊顾明忠,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了吗,真是出息,身为读书人,应是君子,怎能学那些妇人家撒泼,还不把笤帚放下,真要对你弟弟动手不成!”
“爹,您不分青红皂白也要有个限度,顾明孝和许氏进我屋里翻找包袱,偷了儿媳给我准备的方便速食也就作罢,可我束脩和拜师礼的银钱,也被他们偷走了,我还怎么去府学读书!”
顾父年纪不小了,但他还是想试试看,能否在四十岁之前,一举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若错过了这次进府学的机会,之后他年纪越大,恐怕就越难提起信心赴京赶考了。
顾老爷子一时间还没弄明白,这什么钱啊束脩的,难道真是二房拿了?
顾二叔就先被踩了痛脚,跳起来大声呼喝道:
“一口一个偷啊窃啊的,你真的有把我当成弟弟对待吗,说我偷了你的钱,那你倒是拿出证据去报官啊!爹,翻面饼吃,可是您授意的,早知道大哥为了几块破饼子,要拆家要杀人,我就不吃了。”
这下倒成顾老爷子的错了?
顾父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好,脸都不要了是吧,那我们就官府见,我就不信偷了东西的手,还能干净到哪里去不成!”
说完他往外走,气得胸膛起伏,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站住!”
顾老爷子怒喝,“不就是一点钱吗!犯得着闹到官府青天大老爷面前?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作为举人,你一字十文不为过吧,去街市口支个摊子帮人写字,很快就赚回来了,何必在这为难你二弟!
我这个父亲过寿没见你家送什么好礼,你去读个书,反倒要给先生送重礼?到底谁是你爹!”
“……”
顾父瞪大眼睛,“老爷子您是存心要护着小偷吗,须知一个大家族,是从根里烂起来的,顾明孝和许氏小偷小摸成性,就是因为您在擎天护着!他们觉着没人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就愈发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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