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御兽宗弟子踉跄着后退,口中喃喃:“怎么可能,我的蛇就这么没了?”
这可是他此行最大的依仗!
本来御兽宗的弟子就多靠外物修炼,而不是靠的自己,他此行所携带的也就几只自幼开始培养的灵兽。
但是来琉璃城,必须横渡洱海。
灵兽肯定不能随身跟着,只能用专门收纳的空间法器收纳起来,而他的空间法器就放在被偷走的芥子袋里。
所以被杜鸣他们趁乱摸走芥子袋,他才会这般狂怒不迭。
那里面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养的灵兽啊!
抢了御兽宗弟子的灵兽,这跟要了他们命有什么区别?
然而最后的手段都被时镜破除,他面对时镜,也是无计可施了。
这么想着,这名弟子面色竟有些颓白。
这时,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剑直指他咽喉。
他抬起头,正对上时镜漠然的瞳孔,收敛了嬉皮笑脸后的她,格外肃杀冷凝,“放蛇对付我。”
“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剑刃凌厉刺下,时瑶飞身阻挡,本以为已经突破元婴,又有了岁寒的她,拿下时镜应该轻轻松松。
然而交手后的一瞬间,她便面露惊愕,控制不住的喊出声:“你元婴了!”
时瑶死死盯着眼前的时镜。
除了心乱如麻外,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阴暗情绪在心中悄然滋生。
凭什么?时镜凭什么也能到元婴,她明明只是个五灵根!
难道她真就一辈子也甩不开这个阴影了?
不错,如今的时瑶已然将时镜视作自己的阴影。
一个本以为只是脚下蝼蚁之人,突然有一日成长得追上自己,甚至远远超越自身,这让向来受人追捧的时瑶怎堪忍受?
她才应该是翱翔九天的凤,而时镜,只配为脚下泥!
“时镜,你要公然杀人吗?”时瑶仗着此时时局对自己有利,对时镜斥问。
她手中冰霜般的长剑上,不易察觉地滋生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隐身在时镜右手边的无灭,低低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无灭。”时镜看向他。
无灭幻化成的身长玉立的少年郎,像是发现了什么,又不太敢确信,蹙眉半响,也只是抱着自己的剑摇摇头。
“没什么,可能……是我感应错了。”他喃喃道。
时镜对污蔑的异样有些在意,可惜现在不是有功夫问这些的时候。
她跟时瑶以剑相抵,动作看似轻飘飘,实际上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人在暗中角力。
时瑶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认真,到后来的吃力跟不甘心。
反观时镜却是轻轻松松,单手抓着剑,语调散漫又不走心。
“一个想要我命的人,我为何不能杀?”
“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的裙下之臣?”
时瑶脸色惊变。
也怪不得她会变脸,对于时瑶这种向来喜欢塑造自己冰清玉洁形象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如今时瑶的声名好不容易才挽回,要是被连累,岂不是又要跌回原地?
想到宗门大比自己失败后,暗处总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经历,时瑶眼神狠厉。
“满口污言秽语!”那名御兽宗弟子跳出来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