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犯事的人来加州之前就不干净,也怨不得我,良民都留在了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这些比较文明的地方,刁民全来了里诺和卡森。”邓文启摊了摊手说道。
“这么好的劳动力,送去修路可惜了。”梁耀望着这些清一色的青壮感慨道。
“三哥儿对这些囚徒有新的安排?”邓文启问道。
“有,对你也有新的安排,先送到圣弗朗西斯科的监狱吧,那里离码头近。”梁耀笑道,“怎么,我好不容易来内华达一趟,不请我到你家里坐坐?”
“记着呢,马车早就给三个和弗里蒙特阁下备好了。”说着邓文启扭头朝不远处车夫喊道。
“吴大器!你个赶车的脾气还挺大!不把车赶过来还要让议长和议员走过找你去不成?好打的架子!你小子又欠抽了是吧?”
“吴大器?”梁耀皱眉道,“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就是当初在开普敦号拍了邓兰屁股的那小子,在萨克拉门托混不下去,跑到里诺淘金落我手里。”邓文启笑道,“这位三哥儿是不是也有新的安排?”
吴大器之所以没将车赶上来不是因为他不认识梁耀,就是因为认识吴大器的这心里才分外忐忑,天知道梁耀记不记仇。
给邓文启当了这么久的牛马,吴大器被邓文启抽的也有些怕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望议长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子这条狗命吧!”
吴大器低着头,硬着头皮来到梁耀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随即毫不犹豫地不停地用手扇自己的耳光。
不多时,吴大器的脸便被自己抽得红肿,但他浑然感觉不到面部的疼痛。
此时吴大器心中对死亡的恐惧远超扇自己耳光带来的疼痛。
疼和死该怎么选,吴大器还是清楚的。
“吴大器啊吴大器,怎么说你也是第一批到圣弗朗西斯科淘金的移民,就混成了这幅鬼样子?”梁耀淡淡地说道。
最早一批的华人淘金者基本都混出了头。
除了梁耀之外,最有出息的也拿着在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淘来的金子有模有样地办起了工厂,成为了工厂主。
稍微次一点的则是组建了农庄,成为了庄园主,亦或者是开了连锁店,成为了大店主和中层军官。
差一点的也能混到航运公司的船长,军队的下层军官,以及成为小店主和农场主,成为加州的中产阶级。
像吕大器这样混成这个鬼样子,成为车夫,梁耀还是第一回见,颇感惊讶。
“小的就这烂命,命里就该如此。”吴大器不假思索地说道,说完还不忘继续赏自己大耳刮子。
“这小子运气不差,刚来里诺就发现了个不小的金矿,就是不懂规矩,不识抬举,就是欠抽。”邓文启对吕大器喝道。
“还不快赶车!要让议长和议员在这儿看你扇一天巴掌不成?!”
“多谢镇长!多谢议长!”
邓文启发话后,吕大器如释重负,急忙抹了抹额头上涔涔而下的汗水,艰难地从地上怕了起来,对着梁耀和邓文启等人弯腰道。
“各位大人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