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维持现状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福宁镇全镇的居民都是吝啬贵,镇政府全体不作为,宁可麻烦走路,也不愿掏钱组织修路。
另一种则是福宁镇的居民不希望外界的人能够轻松边界地进入福宁镇。
梁耀认为更大的可能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几处比较老旧的“山体滑坡”痕迹告诉他,在需要铁路作为廉价的运输方式向外输送货物的时候,福宁镇居民恢复铁路通车还是相当勤快的。
看来这个地方确实不寻常。
“站住!去哪里的?谁介绍你来的?”
正思索间,梁耀遭遇到武装岗哨的盘查。
这伙人总共有5人,都操着浓重的闽东口音。
平克顿正要上去教训这些有眼无珠的岗哨,却被梁耀止住了,梁耀示意平克顿不要打草惊蛇。
“我是福宁镇考察做生意的,劳烦这位小哥通融一二,予以放行。”说着,梁耀朝蔡司使了个颜色。
“我们老板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五位老总,这些钱就当是请五位老总喝茶。”蔡司意会,掏了五枚五美元的金币神不知鬼不觉地交到了为首的岗哨手上。
在美利坚,商人们使用纸质票据的频率更高,中下曾民众还是喜欢用更有分量的金币银币交易。
收了钱,岗哨们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但仍旧没有放行的意思,为首的那岗哨继续问道:“敢问这位老板是哪里人士?看在这些茶钱的份上,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吧,福宁镇不做生人的生意,只做熟人的生意,诸位还是原路返回吧。免得天黑之后在山里迷路,山里的野畜生多得很,晚上危险得很。”
“一回生,二回熟。在下福州府罗源人氏,挨着福宁府,算起来咱们也算半个老乡。”梁耀说道。
“闽省虽然十里不同音,但阁下的口音我还是能够听得出来,阁下不是闽人。”那岗哨倒也机灵,很快就识破了梁耀并非闽人。
“听阁下的口音,阁下是广府人吧。”
“这位小哥果然耳聪眼慧,我不仅是广府人,还是香山人,而且我姓梁。”梁耀坦荡大方地承认了。
“我是来找黄康瑞谈生意的,我有门路弄到汞,而且要多少有多少。”
汞能与金、银、铜、锌、锡等金属结合成汞齐。目前西部淘金者多是混汞法提炼贵金属,像内华达这种矿区对汞的需求量很大,常年供不应求。
加州地区超过七成的汞资源掌握在香山矿业公司手里。
换作是其他人放出如此豪言,能搞到大量的汞,这些岗哨肯定是不信的。
但眼前这人器宇轩昂,又有众多扈从,且扈从穿得也都非常体面,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这些岗哨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真是香山梁家的子弟?
“既是梁家公子,我等多有怠慢,还请见谅,容小的通报”
“通报?你们是想让本公子露宿于这荒郊野岭?”梁耀不悦道。
“公子,我们放下身段主动上门谈生意,这厮还他娘的跟咱们梁家摆谱,这生意不做也罢!”蔡司也是一副作势要走的样子。
“二位别介,请跟我来。”见梁耀等人要离开,为首的岗哨急忙挽留,并亲自带他们前往福宁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