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们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随着山间清风拂过耳畔。
陆续默叹了一口气。此刻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尴不尬地呆立在这里,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只能心中默诵太玄真经,如老僧入定般,迫使自己不去在意这窘迫别扭的困境。
“究竟怎么一回事?”乾天宗主是个下巴略方,样貌宽厚的男人。坐上宗主之位的人,修为是其次,最需要的能力是愿意,且能处理好整个宗门的繁杂庶务。
闹出这么大动静,峰主们满心疑惑,他有必要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一发话,喧闹的人群顿时止住了交谈。
整座山林鸦雀无声,都屏息静气等着三人的回答。
等了半晌,仍是一片寂静,无人出声。
秦时从于兴处得知寰天道君去了陆续的居所,赶过去时,知道二人打了一场,柳长寄强行要将陆续带去寰天峰收他为徒。
然而柳长寄究竟发的哪门子疯,他不知道。
方休知晓的更少。他因为察觉到秦时和柳长寄的灵力争锋,心中好奇,兴致盎然跑来凑热闹。
陆续为何在此,他也想问。
寰天道君嘴角挂着狂妄的冷笑,挑了挑眉,显然不打算朝任何人解释。
“陆续,”宗主将头转向他,“你来说说。”
一个微不足道的筑基弟子,本不值得一宗之主记住他的名字。
但陆续是绝尘道君的入室弟子,宗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续哑口无言。
最初的起因,是寰天道君要强行带他回峰,收他为徒。
他能直接这么说?
即便柳长寄的目的是为了让他远离绝尘道君,但寰天道君的亲传弟子,这一殊荣同样引人妒忌。
他脊背忽的一凉,余光瞥见柳长寄眼含戏谑笑看着他,似乎也很想听一听,他要怎么向宗主解释。
他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心中再次怒骂柳长寄这个不讲武德的疯批,垂眸拱手朝宗主道:“是弟子不小心冒犯了寰天道君……”
“你冒犯他?”方休刚听到这句,就怒极反笑,“你要是喜欢,老子把他的头给你拧下来当球踢。”
“恶言泼语,愚犬称王。大言不惭,可笑之极。”柳长寄争锋相对,冷笑道,“你这张嘴留着也没什么用,本座帮你永远闭上。”
二人作势又要动手。几位峰主只好再次把他们拉住。
只是众人听了几句,又见到陆续脸上的伤,自己脑补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