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冷玉在缓缓移动。柳长寄心里清楚,这是他最后推开对方的机会。

一旦过线,覆水难收。

可他呼吸沉重,四肢僵硬,无法动弹,连闭眼都做不到。

“闻风对我不好,你不会的,对不对。”沙哑的诱音磨灭了最后一丝理智,他再难抑制,捏紧了手中的冰冷。

“长寄,你只能这伤我。”

……

巫山尽夜雨,一曲玉树流光。

柳长寄停下了对怀中人肆意放纵的伤害,打算温柔吻尽绝艳眼梢边的泪痕。

眼前诱人风景倏然一变。

还是那间屋。景象却和方才天差地别。

鼻尖渗入淡淡幽香,和他共赴云雨之人,衣冠齐整地站在旁边,眼带疑惑地看着他。

白玉精雕的面容还是那般勾魂夺魄赏心悦目,艳色倾世的双眸中却没了只深情注视他一人的情/念潋滟。

陆续跟着寰天道君进了屋。

房中的布置,有些……一言难尽。布置这间房的人应当已经尽力,可惜审美问题难以轻易解决。

他扭头梭巡了一周,越看越疑惑。

这间房究竟用来做什么的?

进来之后,傻站了半天,无事发生。

他偏头看了眼寰天道君:“峰主?”

对方似是走了神,没理会他。

世间不可能有任何法术,让道行高深的寰天道君中了招,却影响不了他一只小弱鸡。

若是寰天峰主都入了障,他没本事救得了。

他只在旁边静静看着,好在没过多久,对方就自己找回了三魂七魄。

澄澈却又惑心的双眸狐疑地望着自己,彷如亲历的情事仍然在心中萦绕不去。寰天心尖猛然一震,耳烫心热,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他。

几息之后,他蓦然想起什么,转身一脚将房门狠狠踢开,沉着脸出去阴森问外面的修士:“这是什么阵法?”

一进门,他误以为陆续中了招。没想到却是他自己入了幻障。

在低阶弟子住的地方,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法阵?!

这世上竟然存在能让他入障的法阵?!

门口有说有笑的弟子被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强大的威压戾气逼人,惊得人毛骨悚然,几人差点站立不住,几欲跪倒在地。

一个其貌不扬的内门,修为和他们差不多,为何如此令人恐惧?

陆续跟着出了屋,也被这股暴戾真气压得气血翻涌,胸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