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终是忍不住好奇询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沧阳宗余下的弟子?”
“捆在沧阳宗广场上示众,剩下的,让修士们自行解决。”
别的修士心怀宽广,他们最多承受几天日洒雨淋。
修仙之人有护体真气,不伤筋不动骨,算不得多大惩罚。
倘若别的修士,将对魔龙的惊惧和对沧阳宗主的激愤,都迁怒到他们身上,这招无疑将他们置于火坑。
炎天万千修士,指不定有谁因为自己的私怒,想尽办法折磨他们。
这一做法,对闻风他们来说,昭显公平公正,众人无不信服。
然对沧阳宗的弟子而言,是无尽深渊。
陆续眉头微蹙:“倘若此事乃沧阳宗主一意孤行,他门下弟子都被瞒在鼓里毫不知情,岂不无辜。”
“阿续,”闻风淡笑,“修士们讨一个说法,只想发泄自己心中怒火。”
“能用自身平息众怒,他们也算造福苍生,是积德累仁的大功德,说不定可以立地飞升。”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陆续忍不住讥诮:“无涯魔君,这就是你的日行一善?”
闻风蓦然一愣,片刻后轻捏高挺鼻尖,温言软语道:“你不高兴这样的处置,那我劳累一点,命人挨个审问。”
“果真无辜,我免去他们的惩罚。”
倘若都不知情,又该如何?
众怒要如何平复?
陆续心下腹诽,可惜他想不出比闻风更好的处置办法,没有资格对他人指指点点。
批判别人容易,自己遇上,说不定处理的更糟。
***
微风从大敞的窗外吹入红艳的欲燃山花,屋内的麝香味道仍是淡淡弥漫,难以消散。
陆续醒来之时,日头已高。
他依稀有点印象,闻风离开的时候,曾在他耳边低语,在脸颊各处落下炙热触感。
他当时又累又困,懒得理会,转头再睡。
再一觉醒来,总算恢复几分精神。
身体已经被闻风温柔细致清理过,没有那股烦人的粘腻。
可惜四肢百骸的疼痛酸软仍然清晰残留,今日又没精力练剑。
他勉力起身,换好衣袍,离开房间。
房门口站着修为高深的殿前随从,闻风留下命令,他不在时,定要好好伺候他的道侣。
见陆师弟正欲出门,两位随从打算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