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邯已经冷静下来了,颇为严肃的语气说着令高考悦的心脏拔凉拔凉的话:“我没糊涂,我知道我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纨绔子弟一个。”
高考悦:“……”
陶岭冬乘着月色走回院子。穿过长廊,他遥遥望见在院子前的亭子里,有三个人影,立即快步走去。唐睢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沈留容早已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而纪清洲倚靠在槛边,垂眼盯着月光随着水波似鱼般嬉戏,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看,便看见站在眼前的陶岭冬,随即起身。
陶岭冬没忍住笑了一声,道:“清粥同学,你还清醒吗?”
纪清洲的右半边脸迎着月光,左半边脸被阴影涂抹,听到陶岭冬的问题,轻轻点了点头。
“清醒你就吱一声。”陶岭冬声音里的笑意稍浓。
“醒着。”
果然是熟悉的风格啊,陶岭冬在心里感慨道。
“那我们把他俩背回去吧,我背唐睢,你背沈留容。”
“嗯。”
陶岭冬和纪清洲轻手轻脚地背起两人,同样也背着光,走了半程洒了月华的路。
翌日。
陶岭冬和高考悦把他们在画中的遭遇都讲得清清楚楚,高邯皱着眉,慢慢踱步,在走了四个来回之后,开口道:“我在那张空白画卷上看到了‘江几豫印’。”
闻言,高考悦立即从老地方掏出印章递给他老爹:“跟这个一样吗?”
高邯转了转印章,微微颔首。
“据我所知,江几豫是一个画师,他是个哑巴。
“关于他的记载,不同的书内容也各异,关于他的传说,更是多到数不胜数,但相同的地方是,每当他完成一幅画作,都会盖上刻着他名字的章。”
顿了顿,高邯又道,“江几豫最著名的画作是《海畔云山图》,他绘制了整个大陆,传说心念一动便可进入画中游遍山川,但因百年之前的事情,这幅画已成禁画,而且已遭毁坏,至今下落不明。”
说完,高邯又补了一句:“你们所说的《平生图》应该也是他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