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彻底还俗了,于是就随便找了栋快塌了的楼,用手头那点儿钱建成人能凑合住的模样。放在现在,早就被拆了。”
杜清衡抬起手腕,星星汇集在他的指尖。他轻而随意地一弹,指尖的星星便撞碎了他闭着的双眼前的云雾。
“那就是如今的摘星楼。”
“他实在是闷得慌,便钻研起了星星。也不全然是‘闷得慌’罢,毕竟除了做和尚之外,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星星,仅仅是字面意思罢了。
“奈何天资聪颖,还真钻研到成了名。”
陶岭冬听着,倒是觉得有些新奇。
玩儿能玩出成就来也是个狠人了。
“……”杜清衡大抵也觉得有些好笑,哑然片刻,又接着道,“后来就有一大帮人想给他塞徒弟,他统统拒绝了,理由千奇百怪。再后来,他在山野之间捡了个孩子,不收为徒,反而让那孩子认他哥。”
众人:“……”
这可真是……不按常理来呢。
“待那孩子长成像你们这般大之时,这片大陆上出了异动。
“有一天,他喝醉了在这里占卜,无数星光碎裂,只留下一颗异常明亮的星星——是世人口中常说的‘灾星’。
“碎裂的星光也伤到了他的腿。他想将孩子送到乱世中唯一安全的地方——白沧,却没想到孩子命星陨落得如此之快。
“后来他拖着伤腿,跛行在整片大陆上,能帮则帮。而百年前的那场异动,是一幅画卷引起的,这幅画卷,是江几豫的名作《海畔云山图》。
“整片大陆,融合成《海畔云山图》残缺的那一部分的生灵不计其数,以至后来,想要与持有此图的人相抗衡的时候,才发觉敌众我寡。
“三山——东北巅山、西北崇山、西方终山,也在那场战争中毁灭。泪沧海,在神泪巫子的带领下,献祭了一半的神泪巫娥,才增强了我方的实力,堪堪稳定住了对峙的局面。
“损失惨重。”
这四个字轻飘飘地落在每个人心头,初听只是浑身一颤,后来如回环的符文般,痛感慢而惬意地凌迟心脏……
“说到底,也和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
“百年之前,饶夏也是极为繁盛的,但繁盛,仍然掩饰不住它的***。
“因为猜忌,当年的圣上将治世忠臣遣往西城平乱,甚至在基本平息之时下了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