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岭冬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
不是因为摘星楼占卜不出结果的原因——对于不理解的东西,他总是习惯性地压在心底。
就像他知道纪清洲和苏先生他们都担心着他的心理状况时,他就将那些迷茫与猜测上了锁一样。
他怕给他们带来困扰,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届时会被人当作夺舍或是居心叵测。
毕竟现在来看,他还是从过去回到过去的。
陶岭冬侧头趴在桌上,抬手遮住阳光,却有一些透过他张开的指隙落在眼睛里,他轻轻眯了眯眼。
心底那股不宁依旧没有散去。
陶岭冬的直觉向来很准,当然只限于估测坏事的时候,而也正是这种对坏事敏锐的觉察,让他踩了不少泥坑——谁让他不仅预测准,踩雷也准呢,整一个踩雷专业户。
这么枯坐也压不下他莫名不宁的心绪。陶岭冬想着,起身,把长发重新扎成马尾,又理了理衣襟和袖口,就走出房门,出了学生住寝,在白沧学府闲逛。
此时正是早饭结束,学生陆陆续续地从不名院的大饭堂回班,一路上不少人勾肩搭背,相谈甚欢。
陶岭冬随着人潮来到不名院乙班门前,只见门上比以前多了有不少学生哀怨的刻痕,霎时间只觉岁月如一把杀猪刀。
他颇有几分怀念地叹了口气,本想转头回去,却心念忽转,鬼使神差地跨步走了进去。
学生都到得差不多了,他们大部分在做练习,只有小部分还在窃窃私语。陶岭冬隐匿了些许气息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挨着后门的位置。桌子上落了些灰,看起来是闲置下来的。陶岭冬抬眼看去,他这一排有不少空位,想来是多出来的位置还没有被移出去。
那可真是在便宜他。陶岭冬擦了擦书案上的灰尘,然后坐在案前,想体会从前的学习生活。
一节课接着一节课,先生们来来往往。听了两节课的陶岭冬捏了捏鼻子,努力克制自己的睡意——没办法,这并不全是他的错,前两节课真的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最终意志还是没能敌过困意,不知不觉中,陶岭冬就趴在案台上酣然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