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当年陶家老宅对面还有一户官家,姓纪,只记得陶家落魄后,纪家的老爷夫人接济了一下他二叔,不然恐怕连饶夏都去不着,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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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木窗照进来,陶岭冬睁开双眼,却又不见纪清洲的人影。
桌上的早饭微凉,想来纪清洲已经离开了有一会儿了。
他吃完早饭,去敲唐睢的门。谢司思被谢枝强制揪了回去,于是这房间就只剩下唐睢一个人住了,尽管如此,唐睢还是拿出了他那张豪奢非常的床。
唐睢应了陶岭冬一声,陶岭冬推门而入,便见唐睢挥挥衣袖又将床扔回储物袋里,不由得疑惑道:“小睢,你就这么讨厌那张床啊?”
“冬瓜你看,不是我说,这床硌着疼。”唐睢皱着一张脸,语气中颇有些嫌弃。
陶岭冬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道:“沈公子说得对啊,别把情绪都写在脸上,要委婉,要滴水不漏。”
唐睢:“……”
唐睢不屑:“我们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嘛,又不是他们皇室,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陶岭冬:“……”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对了,小睢,你看见清粥同学了吗?”
“没看到,我起得比你还晚些。”
陶岭冬了然,清粥同学应该是有事儿出去了,他想。
鬼使神差地,他转头走了出去,话落在身后:“小睢,我出去找他一下。”
陶岭冬虽说要去找纪清洲,可偌大一个南城他也不知纪清洲是往哪条路走的。
只能随处碰碰运气,于是他果断往南走。南边往来的女子似乎多了一些,他买了个帷帽,垂着的白纱遮住了他的面容。
戴着帷帽的女子也不少,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招惹过多的视线,陶岭冬眼中不禁流露出些许满意来。
店铺林立,多是贩卖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的,也无怪往来女子如此之多。
他不怎么感兴趣,刚想离开,却眼尖地发现远处的一家首饰铺子里那段眼熟的霜色还有浅金绣纹的衣袖。
他快步穿过人群,走到这家铺子前,霜色的身影正要出来。
“……多谢。”声音淡淡的,耳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