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岭冬靠在床边,等身上气力恢复了些许,立即轻手轻脚地下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裹着草木尘泥的味道,风挺大,陶岭冬被吹得一哆嗦。
他走近纪清洲,心念一动从储物袋里找出一件保暖的披风给人盖上,接着又去关了门窗,将雨声风声隔绝在外。
披风很大,足以将纪清洲盖得严严实实。
也不知当初他怎么瞎了眼买的,可如今也算是弄拙成巧、物尽其用,陶岭冬一边想,一边又拽紧披风帮纪清洲掖严实了。
最后死死捂住嘴,硬是把哈欠给按了下去,困意上涌,他便躺到床榻上陷入睡梦中了。
披风下,也不见纪清洲发烫的耳垂。
只余幽幽的烛焰摇晃。
翌日,悠悠转醒的陶岭冬就被吓了一跳,他床边围着一堆人,唐睢、谢司思、柳长簪,遮住了他大部分视线,他惊得往床脚退了一步。
“冬瓜你没事吧口不口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唐睢一紧张,一口气连问了三个问题。
陶岭冬:“……”
“小睢,我没事,给我递杯茶,身体无恙了。”
唐睢忙点头:“等我一下!”
等唐睢转身,纪清洲就把茶杯递给了他,又抿了抿唇,道:“这是漱神草泡的,静心养神。”
陶岭冬眼中颇有些许惊诧,原来漱神草还可以用来泡水喝。
纪清洲猜到他心中所想,轻声道:“自然可以。”
待陶岭冬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众人便移步到厅堂。
谢枝醒得比陶岭冬早一日,调养了一天,面色已经红润起来了,此时此刻,唯有他一人是个伤患。
没办法,他一旦透支灵力,就容易复发“归原”的后遗症。陶岭冬在心中长叹了口气。
“若我没记错,那天装作小二前来袭击我们的,就是我曾看到过的怨灵。”
“怨灵?可是……”唐睢话没说下去,可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疑惑。
“如此看来,怨灵应该已经能在日光下行走,不知有无限制,而且……已经能与常人无异。”谢枝冷声道。
“或许,它们还并未获得意识。”纪清洲忽然道,众人的目光瞬时落在他身上,“其一,它是单独前来;其二,伪装未免卸得太快。”
纪清洲的意思,其实就是怨灵单独出现,一定是受人驱使;伪装卸得太快,是懒得隐藏,根本对伪装毫不在意,若怨灵有意识,那么要么是伪装完美,要么是直接外露,若是第二种,便能直接吸引同伴,又与现实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