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淡淡答:“公子如今身陷画中,而这幅画,想来公子也听过。”
陶岭冬右眼皮跳了一下,他心中有个不妙的猜测:“《海畔云山图》?”
“正是。”
陶岭冬:“……”
若是她说的一切都属实,那徐凰还真的下了血本来折磨他啊。
“姑娘可有什么证据?”陶岭冬不会轻信他人,尤其是身处如此熟悉却又陌生的环境中。
“这里的冰菊吃了有助于恢复灵力,公子方才也是试过的。”白衣女子道,“况且想必公子也曾发现这里的环境瞬息万变,若我不曾猜错,公子也应是睁眼醒来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变化的。”
陶岭冬定定地盯着她说话时的神情,坦然得不似作伪,心中疑虑消去大半。
只不过……
陶岭冬捏了捏鼻子,旋即又屈起另一条没什么大碍的腿,问:“敢问姑娘是何人?怎么来到《海畔云山图》的?这里又是哪里?”
其实最后一问,他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冬岭他曾待过七年,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雪狼,要有的话也只可能是尸骸,还得被茫茫大雪覆盖。
纵使这是《海畔云山图》中,冬岭的环境更为恶劣险峻,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出入,相反地,更不应有雪狼这种活物出现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误入了四季使遗迹。
白衣女子一一回答道:“我姓段,段殷。我是东帝惊雨阁阁主段佐秋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是被段佐秋扔进来的。段佐秋毒杀了西城左半城,又屠了一整个泪沧海破开四分之三的封印,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扔进《海畔云山图》,当作他第一个试验品。”
陶岭冬听及此,忽然觉得风雪似乎要剜下他的血肉来,整个人如坠冰窟,甚至连指尖都在颤抖。
……泪沧海,被屠了?那小睢呢?还有那么多神泪巫娥呢?
段殷没有注意到陶岭冬的异常,继续道:“而这里,是四季使遗迹。”
坐实了猜测,陶岭冬却希望它只是个猜测。
他阖上眼,深吸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无力。
唐睢、纪清洲生死不知,白沧学府是否已经被污蔑他也不知,如今被困在《海畔云山图》里,是进退无路的死局。
段殷走近了他,随即在他身侧坐下:“段佐秋扔我进来时,我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