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山后有盗山前贼,打劫不问你是谁。胆儿小饿死山沟里,胆儿大拦路养的肥。城门楼子烧几次,衙门口儿里逛几回。有朝一日贼死净,这接风宴上谁作陪?”
山口前喊杀声一片,兵器碰撞,惊心动魄。
两伙儿人都是刀头添血的营生,自然是轻车熟路,谁也不让。
镖师中毕竟先天境的武者多,虽然人数不占优,可也未让山贼得着便宜。躺下的十几个人里,便没有半个镖师。
贼头抡着黑铁大棍,与王澍站的激烈,刀棍相撞,火星四溅,谁也奈何不得谁。
“救命啊!”
突然冒出来逞英雄,充好汉的男子,原来是个草包,剑都握不稳便只知道逃跑,真不是个送死的好主意。
叶凌靠在马车边上,怀中抱着哇哇大哭的许诺,面前是九爷和许国一左一右,挡住山贼。
“叶兄弟莫慌,有你大哥俺在,谁也伤不了你和小家伙儿!”
话音未落,山贼一个错身,便出其不意砍向许国。
“碰――”
一支烟杆挡在许国身旁,九爷一脸凝重:“这时候分心的人,都死绝了!”
许国愣了愣,随即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叶凌并不担心这些镖师,他们大都有炼体境修为,而面对的山贼大都只是普通人,本不是对手,落败也是迟早。
正此时候,那个胡子拉碴的破衣男子又是一个踉跄,被石头绊倒在地:“哎呦我的姥姥哟~可摔死我啦~”
“看你还往哪儿跑,受死吧!”
两个山贼刚举起刀,却突然两根稻草射在他们后劲上,破肤刺入,洞穿咽喉。
破衣男子撅着屁股,抱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可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便悄悄睁开一只眼,才见个追赶的山贼已经倒在他面前,气绝身亡。
正待他一脸疑惑时,又是两个山贼举刀朝他杀来。
“没完没了啦!”破衣男子大惊,急忙爬起来接着跑。
山贼死伤惨重,一个穿着布衣,留着胡须的人骑马跑到贼头身后:“掌柜的,滑的太多,今儿这梁子算瞎了,咱吆舵子吧!”
贼头脸色铁青,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便咬着牙对王澍道:“王镖头,山不转水转,来日到兄弟我的条、子上,老子不毛你是虾的!”
话音刚落,贼头拨转马头:“风紧,吆舵子!”
一声令下,山贼们便尽都退去,奔着山口去了。
人影不见,又是一声巨响,两侧山岩上埋的炸药被引爆,石块滚落,挡住了山口去路。
如此一来,车队便无法通过,只好绕路而走。
王澍收起血迹斑斑的刀,一挥手:“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各镖师收起刀剑,便上了马车,准备绕路离开。
方才那突然出现的破衣男子急忙跑过去捡起自己的佩剑,又从山贼身上拔出那柄救他性命的木剑,去到叶凌面前。
“多谢救命之恩,这是前辈的剑。”
叶凌收起木剑,语气平静:“你怎知是我的剑?”
破衣男子摸头笑道:“我虽剑术不精,可眼神儿还不错。刚才众人都忙着拼斗,也只有您能出手救我。”
叶凌默然不语,转身便上了马车。
那破衣男子急忙跪倒在地:“前辈,你教我剑术吧!”
“我不是什么前辈,”叶凌眼皮低垂,语气冷淡:“想学剑,先把剑握住再说吧。”
车队调头而去,许国见这破衣男子跪地不起,便生了好心:“先跟我们一起离开,好歹有个照应。”
破衣男子闻言,立时点头大笑:“好好好,咱一块儿走!”
于是,破衣男子便上了马车,偷偷看着坐在草堆上的叶凌。
“刚才你仗义出手,我们还要感谢才是啊!”许国笑道:“不知英雄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本大侠……”破衣男子略显尴尬,急忙改口:“我叫秦笑,勤笑的秦,勤笑的笑,是一个游走天下,行侠仗义的剑客!”
说完,眼角还不忘瞥向一脸漠然的叶凌。
一旁赶车的九爷淡淡说道:“剑客遇的不多,乞丐倒是总能得见。”
秦笑闻言,立时仰着头道:“本大侠行侠仗义,自是不拘小节了。”
九爷不说话,那一双混浊老眼,看过太多沧桑,哪能被三言两语给忽悠了。
许国厚道,笑着道:“秦笑兄弟能仗义出手,也是一位古道热心之人,能在危机时相逢,俺可太高兴了!”
“我也是,行走江湖,自是要快意恩仇!”
……
本山贼炸了谷口,便要绕行原路,如此一来又多了三四日的行程。
好不容易在天黑前到了一个镇子,寻见家客栈住下。
大堂里,秦笑端着饭碗,如风卷残云一般,将满桌饭菜横扫一空,令同桌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