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词曰:“凭你误打误撞,姻缘本自天成。今世奔波求索,难逃前生注定。糙汉能娶娇媚,丑妇得配豪英。不是天理无道,万般原来由命。”
小路之上,宁长歌心跳如鼓,几乎停止了呼吸。他面前这被撞到的小姑娘,正自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宁长歌,但见她:“
年貌不过二八,粉面怯玉浮霞;明眸几多欣喜,嘴角挂带惊讶;自小生在书院,专做植草养花;日日看遍倾城,何曾见过男娃?”
二人这一番动静引来了几个巡逻的女弟子,她们边靠近边问道:“何事?”
宁长歌心道不好,正要起身夺路而逃,却被那小姑娘轻轻按住手。随后她便对几个女弟子道:“无事,我与这位师姐相识,不期而遇,正是欢喜。”
几个女弟子也不怀疑,径自离去。
宁长歌稍稍松了一口气,却见这小姑娘又凑到自己面前,几乎贴到他的脸上,笑吟吟的将手放在他两股之间,留恋她从未见过的好物,说道:“原来书上说的没错,男人是三条腿的生物。”
宁长歌满脸羞红,一把将她推开,便要离去。
却不料那小姑娘冲他道:“现在满书院都在抓人,你能跑到哪儿去?”
宁长歌一愣,回头看到小姑娘得意偷笑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刚才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小姑娘不答,反而赶走了想来偷吃仙药的妖猫,边往篮子里装散落的药草,边对宁长歌道:“我有一个好去处,可以保证你不被发现,要不要跟我来啊?”
宁长歌不知所措,但见这小姑娘装好了药草,起身便走。他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了后边。
小姑娘暗自偷笑着在前头引路,穿过几间楼阁,越过几处亭台,迎面却是一处诺大的园圃,园子里栽种着各类灵根仙植,药香四溢。园中有几间素朴的木屋,供人居住。
小姑娘领着宁长歌走到木屋前的藤桌前坐下,篮子也放在桌上,回头对宁长歌道:“你先歇一歇,这药园她们已经搜查过了,暂时不会再来。”
宁长歌闻言,将信将疑的先坐下。看着这小姑娘取来一个小药炉,升起火来,将篮子里的药放进去煎煮。
宁长歌神识扫过,发现屋子里尚有一人,便问道:“你是为屋中的人熬药?”
“是啊,”小姑娘扇着火,说道:“屋里的是我婆婆,自小便再这里看守药园。我是她捡回来的,所以就接替了她的班。只是婆婆并没有什么修为,所以寿元将尽了,我去找书院里的长老们求药,以求让婆婆能多活些年。”
宁长歌知晓这仙药有延年益寿之效,便是凡人也可有数百年寿命。只是凡躯难以承受太过庞大的药力,因为延寿有限,早晚也将亡故。
“对了,我叫半雪,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姑娘半雪看着宁长歌问道。
“在下宁长歌,一介散修。”宁长歌言道。
半雪点了点头,又问道:“书院里要搜查的应该是一个老前辈,我刚才在路上听过他的声音,并不是你。可这书院里严禁男子进入,你是怎么进来的,来做什么?”
宁长歌尚不知这半雪的底细,便言道:“恕我不能告知。” 劫天运
半雪古灵精怪,听此言便明白了宁长歌的意思,便也不追问,说道:“你就先待在这里,等外头不再戒严了再离开也不迟。”
宁长歌担心叶凌的安危,可他如今也自身难保,只好暂时留下,不敢轻易乱跑。
半雪将药煎好,端着碗进到屋里。
宁长歌透过门缝,见到床上躺着一个头发雪白却容貌年轻的女子,便该是半雪说的婆婆。
婆婆神情疲倦,却是日薄西山之像。不过因为吃下不少仙药,所以这容貌才没有衰老太多,依旧是个中年的样子。只是这性命却全凭着药力支撑,仿佛随时便会撒手人寰。
半雪端着药送到婆婆面前,婆婆却不着急喝,问道:“门外是何人?”
半雪道:“只是书院的一位弟子,到园子里闲休。”
婆婆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虽然时常在别人面前弄谎,可终究还是骗不过我。门外的客人也别站着了,进来坐吧!”
宁长歌听了,也只好推门进去,拱手一礼道:“多有打扰,还请婆婆见谅。”
婆婆打量了一番宁长歌,微微有些惊讶道:“男子如何进了书院?”
宁长歌心中一惊,不知所措。半雪面上一慌,正要解释,却见婆婆笑着摆手道:“我们只是书院的下人,算不得弟子,这规矩与我们无关。只是许久不曾见过雪儿以外的人了,有些新鲜而已。”
二人听完都松了一口气。
半雪道:“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婆婆点了点头,却说:“又为了我去求人,唉,生而为人,何能不死?便是这些求了一辈子的仙人,最后不也成了一堆白骨?”
婆婆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听从半雪的话,将药喝下。
半雪笑着道:“别人我管不着,可雪儿不能没有婆婆,一天也离不开你!”
婆婆无奈的叹息一声,被半雪扶着重又躺下,并对宁长歌道:“你请自便,我实在不能起身相送了。”
宁长歌言道:“晚辈告退了!”
二人出离了婆婆的屋子,半雪道:“只要我还能够求到药,便不会让婆婆离我而去。”
宁长歌欲言又止,虽然修道之人仿佛抛却俗尘,可实际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寿命。仙人们前赴后继,不就是为了长生么?
半雪收了药炉,将宁长歌送到一间空屋子,道:“你就在这歇着吧,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离开。”
“你为什么要帮我?”宁长歌问道:“若是被书院知道,岂不是要连累你和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