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崭新的ATT中心内，有马刺球迷愤然离场，但也有一些马刺球迷起身，为主队球员鼓掌。

掌声从点到片，由小到大，最后响彻整个球馆。

身处小城，小球市的马刺，却一直拥有全联盟最忠诚的球迷。

所以哪怕球队被淘汰，球迷也愿意和主队站在一起，为球员们奉上掌声。

但波波维奇却如雕像一般站在场边，他紧紧抱着胳膊，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

从第四节马刺溃败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至今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不是输不起！

马刺拿过总冠军，也摆过烂，起起伏伏，前两年一直被太阳压制，总是倒在西决，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一年不行，下一年再来就是。

但是首轮淘汰，被黑八，数十年NBA历史，也仅仅发生过四次！

这种结果，波波维奇真的无法接受。

可又能怪谁呢。

邓肯？

波波维奇目光扫过邓肯。

他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表情呆滞的看着狂欢庆祝的开拓者球员。

真不怪他啊！

整场比赛，邓肯手感一直不好。

波波维奇心里清楚，他是累了，特别是最后一节，明显就是跑不动了。

要不然能让米利西奇多次从罚球线以上，直接持球一条龙杀到篮下？

砍下21分11篮板，邓肯已经拼尽了所有。

那怪谁？

让兰多夫篮下23分9篮板，不断篮下造杀伤，第四节一开始就6犯下场的穆托姆博。

人都这个年龄了，上一场打完，疼的胳膊都抬不起来，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这么欺负，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还是怪帕克，被替补登场的托尼·阿伦锁死，连续两次运球失误？

波波维奇感觉都不应该怪他们。

7场比赛下来，尤其是上一场，马刺真的已经是拼尽了所有。

要怪只能怪开拓者！

系列赛开始之前，波波维奇真的没想到开拓者会这么难缠。

整个赛季，波波维奇一直有关注开拓者所谓的跑轰打法，在纳什的掌控下，开拓者各种下快攻，防守反击，各种传导球配合，空切篮下和狂扔三分。

还有米利西奇这么一个超级另类内线。

波波维奇总觉得这种打法太怪，常规赛可能还有效果，到了真刀真枪的季后赛，稍微上点儿防守强度，开拓者就不行了。

谁想到，开拓者依旧行，而且关键时刻，总有人能够站出来。

他目光落在对面的开拓者球员身上。

米利西奇，兰多夫，伊戈达拉，乔·约翰逊，艾尔·杰弗森，鲍里斯·迪奥，奥库，萨勒姆波特，托尼·阿伦，拉里·休斯，达柳斯·迈尔斯。

这一眼扫过去，每一个名字，波波维奇都有印象，因为在整个系列赛期间，总有闪光点。

不声不响的，开拓者竟然聚集了这么一批年轻有天赋的球员。

最重要的，每个人都打出了自己的特点。

无论在篮筐哪一侧，永远不出左手，却秀出了堪比奥拉朱旺低位脚步的艾尔·杰弗森。

明明拥有内线身高，却像后卫一样在外线控球组织的鲍里斯·迪奥。

身体强壮，喜欢杀入内线，有潜力成为外线尖刀的托尼·阿伦，却被点满了防守天赋。

在陈宇团队的帮助下，这帮新秀好像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打法，打出了自己的优势和特点。

这很难得，也是让波波维奇无比羡慕的地方。

他要有这么一批板凳匪徒，早他妈的过掉太阳，打底来一个两连冠。

“格雷格。”

正想着，身后卡莱西莫上前，拍了拍波波维奇肩膀，递出一个担心的眼神。

这几天，尤其是2比2被扳平之后，卡莱西莫知道波波维奇的压力非常大。

“我没事儿，输就是输了。”波波维奇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就是没想到会输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