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她看到闪闪发光的器材,又害怕了。
只是痛还好,她从小就害怕针头,看到就双|腿发软。站在身边的竹马自然是最了解她的人,一看她发直的眼神,就轻轻的圈住她的手腕,“回去吧?”
“不要。”她想着软陶耳环,虽然很害怕,还是拒绝了。
“……”千秋沉默的注视着她的表情,过了半晌,突然微微笑起来,“既然这样,我先打吧。”
“?”尤那一惊,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行?”
“没关系的,那那你能承受什么度的疼痛,我最了解了。”他笑着松开她的手腕,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先试一试,再告诉你痛不痛。”
尤那还想拒绝,但从来温和的少年偶尔也很强势,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医生就已经开始给器材消毒了。
眼见着已经开始,她紧张的捏住了竹马的手指。
“咔嚓”一声,少年尚且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她就已经差点蹦起来了。
“怎么样?痛不痛?”她紧张的吞咽,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千秋,严阵以待他的回答。
少年却望着她的手指出神。
直到她问道第三遍,千秋才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抬起眼睫对着她微笑。
“是不疼的意思吗?”
竹马的反应过慢,她都快要急死了。
“嗯……”他先嗯了一声,又很快的补充上一句,“但是对你来说,可能会觉得痛。”
“那我不打了!”她回答的很快。
即使她再喜欢软陶耳环,她也不要打耳洞了,光看着尖尖的针头扎进耳垂,她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而且她相信千秋,千秋对她的感觉的把握,或许比她自己还精准,他说会觉得痛,那肯定就是痛的了——
她急匆匆的抓着千秋站了起来,也没让反应迟钝的竹马再打上另一侧的耳钉。
现在她站在楼上,看着微风吹拂过,站在楼下的少年一如既往的在楼下等到她出现在窗口,才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明天见。”
她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为她打耳钉的那个少年,究竟是被抹灭在了数据的洪流之中,还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正常的生活只是浮在假象之上,但是如果能够就这样维持着现状,是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会更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