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聪敏？”楚宁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百里冬凌苦笑一声，“不是我聪明，是我太了解他了。”

“所以，”百里冬凌艰难的出声祈求，“能告诉我吗？”

楚宁深吸一口气，对百里冬凌说：“自从你死之后，瑾王便找人试验炼魂术，企图复活你，不过，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向他求证。”

“不是没有，”百里冬凌道，“是不想，或者是不知该如何去向他求证，无论是陛下也好，睿王殿下也罢，他们或许早就知道郁青轩所做之事，只不过，不愿意追究罢了。”

百里冬凌痛苦的咳嗽两声，“是我害他，终究既负了他，也害了他。”

“你害他？”楚宁看了看百里冬凌的样子，“你现在受的难，可都是因为他伤害无辜，若非如此，你早就可以去轮回了，明明是个好人，却要承受如此罪孽，你非但不怪他，还说是自己害了他？”

百里冬凌缓缓向楚宁伸出一只手，“如果你死了，睿王殿下也做同样的事情，你会怪他吗？还是会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害的他再也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楚宁退后一步，“你探我的记忆？你生前，也绝非普通人吧？”

“和你差不多，不过，比你好些。”

“是吗？”楚宁抬头，“那么，礼尚往来，也让我看看你的过往。”

说罢，楚宁抬手触碰到百里冬凌魂体，对方的往事，一点点涌入他的脑海。

百里冬凌根本不是人类，他是天地玄气所化的灵，甚至没有实体，若想行动，便只能附在动物或者人类身上。

有一次他刚附身到一只鹿身上就被瑾王的箭射中，因为此前瑾王在取箭时不小心碰到箭头，刺伤了自己，鲜血染在箭头上，而这支箭，射中了鹿，也射中了百里冬凌的灵体。

圣皇之气袭身，百里冬凌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他很快从鹿身上下来，钻进瑾王的衣袖。

至此以后，便偷偷藏在瑾王身旁感受圣皇之气带给他的力量。

在瑾王身边待的时间长了，百里冬凌渐渐爱上瑾王，不甘心只有灵体，于是便暂时离开瑾王，去寻找可以幻化实体的方法。

不知是巧合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偶遇一位高人，给了他肉身，但这肉身只能维持三年，三年之后，便会再次化为灵体。

重新回到瑾王身边的百里冬凌，从未想过向瑾王表达自己的爱意，只想安静的陪他度过三年，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然而，三年期将至时，瑾王带他参加完国宴回寝殿休息，他不想让瑾王看到自己突然剩下一具冰冷尸体的样子，便决定在这天离开瑾王，悄无声息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