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过去吧,晚上记得回来,我告诉悍东你今天出差回来,要和他一起吃饭的。”陈雪茹帮张沈飞整理着衣领说道。
四九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张沈飞和陈雪茹的有意处理下,张悍东一直都不知道自个儿爸爸在东城还有一个家。
一直以来,张悍东都以为自个儿爸爸妈妈和正常夫妻一样,只是长期出差,很少能回来陪自己和妈妈。
所以每次爸爸出现,孩子都很是兴奋,巴不得天天和父亲黏在一起。
再加上,一想到自己就要带着孩子离开四九城去往港城,以后再想和张沈飞相见就更不容易了,陈雪茹不由得就想让孩子跟张沈飞再多亲近亲近。
“成,我就过去和徐慧珍说说话,肯定耽误不了正事儿。”张沈飞说道。
毕竟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他又怎么会不心疼,不想抓紧时间跟对方多处处呢??
说话??什么说话??我还不了解你吗?
陈雪茹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说说话……我还不知道你??今儿已经够卖出力气了……总之,你得悠着点。身体是自己的,再说了,等我离开四九城之后,你跟徐慧珍还不是有更多的时间来日方长吗??”
言下之意,今儿下午这一遭,能省就省省吧……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晚上再跟我好好那啥,毕竟有一次少一次了……
啊,这个……
被陈雪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心事,张沈飞顿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不过,下午也就两回吧??这小富婆也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别说下午去见个徐慧珍,就是在这个娄小娥,晚上也妥妥不会饿着她!!
“倒,倒也没有那么虚。收拾个你和徐慧珍还是轻轻松松的。”说完,不等小富婆反应过来,拧了一把她的大腚,走了。
“德行!!晚上我可是要检查的,要是真被徐慧珍榨干了,我饶不了你……”陈雪茹双手叉腰,对着他的背影嚷嚷了一声。
“对了,徐慧珍可能要送你个惊喜,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可别流鼻血。”
张沈飞并没有回头,只是是向后摆摆手表示听到了。
开玩笑,怕你检查不成???
只不过,小富婆嘴里徐慧珍的那个惊喜到底是什么呢???
既然是惊喜,小富婆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
离开陈雪茹的房子之后,张沈飞走进前门大街,朝着大前门小酒馆而去。
陈雪茹早几年在他的运作下已经进入了前门居委会工作,去年刚进入街道办,现在已经是街道副主任。
虽然有了正式单位,大小酒馆私方经理的身份依然没变,单位不忙的时候,徐慧珍都会在小酒馆里守着。
这会儿张沈飞进门,就看到她跟往常一样,站在那个一字型的柜台后面,正扒拉着算盘珠子算账。
在她的身后,服务员春梅正在擦货架,生了八个儿子的出纳赵姐,正在核算各类酒的剩余情况。
店里总共也就十张桌子,范金友和另一个服务员拿着抹布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桌子,瞅那样子就跟昨晚没睡好似的,两人都是无精打彩的样子。
张沈飞想起以前,小酒馆里总共也就徐慧珍和一个服务员,自打公私合营开始,小小的店铺里安排了五个人,人变多了,活儿却还是那么点儿人员相当超标。
说起来这小酒馆明面上是徐慧珍的生意,但实际上是他的产业,人员超支这么多,他的收入也受到影响。但现在各行各业都这样,他也就只能随大流。
无所吊谓,反正再过几年,这小酒馆就要变成国营,随它去吧。
等以后改革开放,再问问徐慧珍要不要把这个店铺赎回来。他自己是无所谓的,主要看徐慧珍的意思。
张沈飞进一门寻了张刚擦好的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桌子,坐下敲了敲桌面说道:“老板来半斤二锅头,一碟咸菜,一碟粉肠,一碟花生米。”
前面三年花生米是停止供应的,今年年景好了之后,重新又开始供应,但价格可不便宜。
“张……”看到张雪飞出现,徐惠珍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喜,但很快又隐藏起来,“诶,同志您稍等,马上就给您送过去。”
说完便从玻璃橱柜里往外端菜,安排赵姐帮着打酒,心中又忍不住嗔怪张沈飞。
好不容易从外地回来了,怎么不从后门直接回家里,倒跑到酒馆前面来,这一吃一喝的浪费的不都两人独处的时间吗???
张沈飞并不知道徐慧珍心中的那些女儿家小心思,他就是太长时间没喝酒了,还真有点想的话。
待到徐慧珍端着托盘过来放酒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碰了碰对方的手,捏了捏指尖。
徐慧珍眼波流转,耳垂腾地,悄无声息变红了。
放下酒菜之后说了声同志您慢用,他扭头走到柜台里面和赵姐小声说道:
“赵姐不知道怎么的,我这会儿头突然晕的慌……那啥,店里头没啥事我就去后面歇着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您就帮着招呼一下。”
赵姐一开始刚进入小酒馆的时候,看不惯徐慧珍的做派,又因为有范金友在那里挑拨离间,两人闹过一些矛盾。
可是后来日久见人心,得了徐慧珍不少帮助,明白徐慧珍确实是个好的,两人就处成了闺蜜。
这会儿听徐慧珍说她头晕的慌,便立马放下手中的账本,询问要不要带她去大夫那边看看。
“不用,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徐慧珍慌忙拒绝。
“行,那你去吧,记得睡之前先喝点热水。店里别操心,都包在我身上。”赵姐拍拍胸脯,二话不说保证道。
“有您在,我妥妥儿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徐慧珍朝着对方露出一个微笑,扭头走了。
“这慧珍,一上午心情都不好,这会儿头疼了,反倒心情看着好起来了。”赵姐疑惑的小声嘀咕着。
“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是回去休息,就是找个借口逃班。我要是能逃班,我心情也好,我也得呲着大牙傻乐。”范今有在一旁冷哼一声,“要我说咱们就得联合起来把她给告了,让她偷懒。”
自打他进入小酒馆之后就跟徐慧珍交锋多次,每次都以惨败告终。
日子久了,他也学乖了,表面上对徐穗珍俯首称臣,但背地里心里还是多有不甘,趁着对方不在的时候,便要嘀咕,诋毁几句。
这只是现在整个小酒馆都已经被徐慧珍收买,听到他这么说,其他几个人立刻怼道。
“范金有,你怎么说话老这么不招人待见呢??要我说只有你这样内心阴暗的人,才会这么想别人。”春梅冷哼一声瞪着他。
“甭搭理范今有,他就是个白眼狼。也不想想之前他捅了篓子之后是谁帮他补上的。”赵姐也说道。
“诶,瞧你们俩这话说的,什么时候你们跟徐慧珍一个鼻孔出气了??”范金有部分拉过一旁的马连生,“你说说,她徐慧珍有那么好吗??”
马连生一把甩开他的手臂:“甭找我,我惦记着徐慧珍对我的好呢,我这个人哪知恩图报不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