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着身子钻进去之前,林乔看了眼谢北柯。
谢北柯就坐在大遮蔽所的正面入口,背靠着木头拼凑堆砌起来的墙壁,左腿伸直,右腿弯曲,一双眼盯着淮年守在篝火边的背影,目不转睛。
林乔知道谢北柯这是上了心。
凭借她对谢北柯的解,这小子是坐不住多久的,估计过一会就会去安抚淮年的情绪。
林乔放心了些。
至于为什么林乔觉得得是谢北柯去安抚淮年……她可是听见了谢北柯那一句讽刺的话!
她只是困了,又不是聋了。
林乔看自家干儿子看得很准。
谢北柯就着刚刚那姿势坐了一会,见淮年还是情绪不高,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烦。
思来想去,他起身,径直朝着淮年走去。
走近了,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谢北柯就假装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站在原地做了个扩胸运动,余光一直往淮年身上瞄。
淮年压根就没注意他。
谢北柯心中烦躁更甚。
“喂。”他终于开口说话, “闻嘉。”
突然被点名的闻嘉从困意中回神: “啊?!”
“火要熄了,你去再找点东西过来。”
闻嘉看着眼前火势正好的小堆,又迎上谢北柯的目光。
得。
他去!他去还不行吗!
闻嘉一走,谢北柯轻咳了一声,站在淮年身边,拿脚碰了碰淮年的脚。
“还生气呢?”
淮年不理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就往一旁挪了一屁股。
谢北柯从上往下看,只觉得他现在像一块放在米黄色豆渣芝麻渣里的白色糯米团子。挪动位置的时候就是凭空有一双大手,拿着筷子,把他整个人稍稍夹起又放下。
谢北柯被自己这点联想逗笑了。
他一笑,淮年就以为他还在嘲讽自己。
谢北柯蹲下身,抬起胳膊肘撞了下淮年的手臂。
“真生气了?”
老实说,淮年现在的情绪算不上生气。谢北柯刚刚那一句阴阳怪气的嘲讽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好吧,小小放了一些,最多也就在他心上占据了1/3的位置。
其余的……
淮年说不出来。
可能是夜晚正好悄然,海风正好无声,连带着他少有的情绪都在蔓延。被系统控制着生出疼痛的感觉叫他心下不快。有的时候觉得装花瓶还挺好玩,可有的时候又觉得这情况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