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七分钟,面终于上了。
两个大碗被端上桌,香气混杂着热气一块朝着淮年的面上扑来。他鼻尖耸动了下,被香得顶不住,吞了吞唾液,眼睛都快粘在面上。
祁绥被他这样的反应逗笑了。
他从筷筒里拿出两双筷子,一双留给自己,一双递给对方。
“几天没吃饭了?”
淮年说了谢谢,接过筷子: “饭倒是吃的,就是很久没吃这种面了。”
“以前老头经常给我煮——”
“咳。”
“以前认识的面馆的老头经常给我煮面。”淮年及时纠正自己的发言, “哥,我先吃了。”
祁绥点点头。
他吃饭的时候慢条斯理,夹起面一口一口下肚。淮年正好相反,自从动筷子开始,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不一样。
祁绥想,眼前这个人一定不是他之前解的淮年。
祁绥的面才吃了三分之一,淮年那碗就几乎快要见底了。
他抬起头来扯纸擦掉不小心迸溅到衣服上的面汁时,祁绥才发现他把饱满扎实的牛肉块和单独添加的卤蛋全都留在了碗里。
“不喜欢吃吗?”祁绥问。
“没有呀,就是因为喜欢才要留在最后。”淮年嘿嘿一笑,眼神不住地往祁绥碗里看去。
冬阴功的汤底透着微微的红,浓烈的香料味道与酸酸的感觉弥漫。去了线的开背虾烧得红白红白,躺在祁绥的面碗里。三俩小蛤蜊打开着自己的防备,露出鲜嫩的贝肉。
“想吃?”
淮年毫不犹豫点头: “嗯!”
“哥,你吃牛肉吗?我跟你换。”
“不用。”祁绥伸手把淮年的碗拉近了些,用筷子把自己碗里剩下的海鲜都挑给淮年, “你先吃,不够再点。”
哎哟喂。
淮年一颗钢铁直男心都忍不住泛起暖意。
这就是有哥哥的感觉吗?
要是换成臭老头,他俩早就为了抢碗里最后一块牛肉或者虾就地用筷子当剑使打起来了。
祁绥人真好。
“这牛肉好吃的,哥,你吃个。”淮年把自己碗里的挑过去。
祁绥笑着道了谢。
他看着淮年毫无戒备地把海鲜吃了下去。
真有意思。
一个人的身体会在短时间内改变某种过敏体质吗?
在祁绥的记忆里,半个月前,眼前的人还在因为经纪人李格当着他的面吃海鲜大发雷霆,直接把人饭碗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