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1章 少年是他?(2 / 2)

而殷念还在一旁看热闹,兴致勃勃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几岁了?”

“家住在哪儿啊?”

“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怎么样的姑娘,跟我说说呗,你会不会做梦的,梦到一些不认识的人或者事情,有执念不?”

阮倾妘提着双刀阴寒着一张脸杀到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这三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样子。

她脸上神情微微变化。

这是……干什么呢?

胡闹!

大敌在前,殷念竟然带着元辛碎两个人在这里欺负人。

她索性将刀收起来,大步走向前。

一把拉住了还在喋喋不休用各种问题轰炸那个少年的殷念。

“殷念!”

阮倾妘一只手拉住殷念。

一只手拨开正掐着少年脸颊的元辛碎,“别胡闹!”

“为什么在这里欺负人!”

少年的脸正被掐着。

正在奋力抵抗中。

可当他听见这话之后,顿时就不挣扎了。

手指僵硬,整个人像是瞬间过电,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小疙瘩。

他微微瞪大眼睛。

从元辛碎身后,歪了头。

顺着殷念的视线看过去。

有人背对着他们,她穿着一身浅青色的战甲,战甲上不少划痕,太阳被遮住后的阴斑落在她脚下,千层百层,透过缝隙跃动着金色的光点。

那人转过了身,头顶有柱形的浅金色光芒,混杂着无数飞舞的粉尘,星星点点,落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瞳孔前,如一场细雪。

随着呼吸起伏,心悸。

他看见她的视线聚焦在了他脸上。

那一瞬间。

她眼中出现了和殷念看见他的时候,如出一辙的惊愕。

不对。

他在心中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的眼神和殷念的眼神又是不一样的。

他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一步。

她这张脸……

“怎么样!我就说了很像吧!”

就在这时,旁边的殷念激动的鬼叫起来,巨大的音量瞬间冲散那些压在他心底的各种混乱思绪。

殷念兴奋的像是一个上蹿下跳的小猴子。

一个劲儿的捏着阮倾妘的手,用力的上下摇晃,“首席你看啊!”

“是不是很像!”

“很像元车啊!”

阮倾妘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失神。

手腕上的镯子仿佛滚烫了起来。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上的双刀。

少年被她这样注视着,很快,双颊变得通红,连同脖子根一样。

他几乎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着装束。

破破烂烂。

在被追杀的过程中早就变得不成样子。

他脸上的红色变得越发浓郁。

好半晌,阮倾妘骤然回神。

她来到了少年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像。”

少年垂在一旁的手猛然握紧。

“我,我叫袁澈。”

他看见面前的女人失神了一瞬。

殷念已经从旁边挤过来了,“真的?”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袁澈也觉得很巧。

世上之人不乏确实长得有些相似的,但是连名字都一样,恐怕是闻所未闻。

他本该问问殷念具体情况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视线无法从阮倾妘身上挪开。

阮倾妘眼神变了几变。

最后慢慢直起身子,一只手压在了手腕上的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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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说:“抱歉,我的朋友认错人了。”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袁澈脸色微变,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往前一步后,又尽数将话吞咽了下去。

阮倾妘却已经收回了目光,转身看向殷念,“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不快点随我进去清理垃圾。”

“母树还在领地等着我们,她会担心你。”

说完也不管殷念她们,直接转身先一步进入了献月封着的村子里。

殷念急忙追上去,一边提着自己的龙刀,一边压着心里的兴奋之意说:“首席,你瞧见了吗!”

“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名字,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巧合!”

“之前母树说想让我将那些神明的意识都送入转世,只要天地核心消散了他们都能获得自由。”

如今的天地核心堕化了。

消散也是为了保全苍生万民,母树心里也很清楚,要么大家一起死,要么核心消散,保下所有人。

“你想啊,那些神明意识都能送去轮回转世。”

“还有那些引渡村的人,他们不就是引渡那些弥留的恶魂去转世的吗!”

“那元车怎么就不能转世了。”

“丁婆婆他们是最了解灵魂转世这一方面的人,她曾经告诉过我,转世,也是看魂魄自己的选择意识的,有些人可能下一年就转世了。”

“有些人过了千年万年都不会转世。”

“你说偏偏就是你在的这个时候……”

殷念正说的兴奋。

手舞足蹈的,可下一刻她的手却被阮倾妘压住。

“殷念。”阮倾妘打断殷念的对话,“丁婆婆也告诉你了吧。”

“就算是魂魄转世。”

“但那也是一个全新的人。”

“那是天道规则。”

“他们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而且,转世之后也未必就是人了,可能是天上苍鹰,水底游鱼,甚至路面一棵野草。”

“这才是天道规则所在。”

“就算他是。”

“那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又能怎么样呢?”

殷念因为过度兴奋而紧绷的肩膀,慢慢松开了。

阮倾妘却好似已经将一切情绪都压进了心底。

她最擅长做这样的事情了。

弟弟死的时候。

成为首席,要扛起第一学院的时候。

一手教导她培养她的无霜首席死在她眼前的时候。

母亲死的时候。

每个痛苦的重要瞬间,她都是飞快的将情绪收回去。

殷念不知道她是怎么消化这些情绪的。

只知道。

这个过程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殷念眨了眨眼睛。

突然甩开了阮倾妘的手。

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堪称是看穿她的笑容。

她抱胸,挑眉,朝着阮倾妘吹了一个堪称十分讨打的口哨。

“首席。”

她咬着每一个字,都让它们变得清清楚楚。

“你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