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魏景书数百年的交情,再则修行到六重楼不易啊。
少年不屑冷哼:“妇人之仁,魏景书差点毁掉定洲根基,罪不容赦,他功劳再大,有单身赴死的晏河清大吗?”
他说的晏河清便是老剑圣,将五彩小塔收进袖内,又问孟山河:“你如何看?”
孟山河高兴还来不及,他一个人收拾不了有那般危险想法的魏景书,否则他早已经出手,拱手道:“但凭前辈做主处置,是魏景书咎由自取,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少年龇牙笑着打断道:“你想撑着我这张虎皮,震慑其它几洲?免得坏了目前的平衡局面,不让黑灵有死灰复燃机会?”
孟山河一躬到地,“前辈圣明,多谢前辈。”
“狗屁圣明,我可没有答应。你自己拿出气魄,与他们拼命不就行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将暗界拱手送与黑灵,看他们还敢搞什么小动作?”
少年用很不负责的语气,撂下几句不堪入耳狠话,一晃身消失空中不见。
都是些不省心的,要不是他费心尽力盯着,浩劫又将重演。
他只想百年暗界早点关门。
看到那些蝇营狗苟暗地里出卖自己人,还一脸正义的家伙,他就非常生气,他最恨内奸了,几千年前曾经被兄弟出卖的隐痛,又似沉渣泛起。
孟山河目瞪口呆,叶前辈真是高人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太过喜怒无常。
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很烦这些勾心斗角破事,见性子温和的温亦宁看着他,叹了口气,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去找徐源长,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和鬼主意。”
温亦宁默然点头。
她也不想管事,但是偌大定洲地盘只剩她和老孟主事,不管不行啊。
听得孟师叔与温亦宁去而复返,徐源长稍有些诧异。
再次回到城主府大殿,与两人见礼。
孟山河摆手让伺候茶水灵果的卞秋言和几名侍女下去,他亲手布置隔音禁制,再才往椅子上一靠,唉声叹气道:
“源长,实话与你说吧,是魏景书勾结聚洲魏先登、许景涔,以及合洲的凌时月等人,欲对木先生不利,宜公子不过是刚好碰上,被他们几个当做替死鬼利用,刚才在路上,我用收集到的消息与魏景书对质,他承认了所作所为,扬言仙道与神道势不两立,还说木先生要是再培养出来一个六重天修神者,定洲危矣。”
徐源长瞥一眼沉静喝茶默然不语的温亦宁,说道:“你们闹翻了?他现在人呢?”
还真是家贼难防啊。
木先生已经主动退让,为了顾全大局,不削弱人族势力,放弃追究与宜公子有勾连的聚洲魏先登、许景涔,隐居定洲海外,不理世事,魏景书竟然不识好歹,还要不依不饶对付徐胜天。
他第一想法是魏景书疯掉了吧。
以他护犊子性子,再加上不容许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局面,他第二个想到的是尽快干掉魏景书,斩除内奸毒瘤。
其他人找不到隐居的木先生,但是他能啊。
孟山河叹气道:“我们留不住魏景书,源长,你有甚么法子?”
徐源长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笑,道:“孟师叔,您与彦山道长有过一面之缘,凭老道长算无遗漏的谋划……嘿嘿,您不用套我话,魏景书是不是被……”
他右手并掌,做了一个下斩手势。
孟山河哈哈一笑,对莞尔的温亦宁道:“你瞧瞧,这小子鬼精灵,咱们瞒他不住。”
温亦宁接着道:“叶前辈突然出现,用一门厉害的冰火冻住魏景书,将魏景书收进一件五彩小塔,我开口求情,希望能饶魏道友一条性命,被叶长辈给训斥了。”
徐源长彻底放心了,叶长梦出手必定不会留后患。
又有些奇怪,以老黎与彦山道长等人的仇恨,不坏暗界人族之事已算是大度,怎么屡次关键时候要帮助人族渡过难关?
大决战时各种布置,是为了赚取大量功德,能说得过去。
这回主动出手解决魏景书,他看不懂了。
老黎可不是爱管闲事性子。
更不可能看他面子,他在老黎那里有个屁的面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下回见了,他定要好生问一问。
孟山河将与叶前辈交谈经过简单讲述一遍,道:“短短一日间,定洲接连损失两名高端战力,其他各洲要不了多久便会知道,肯定会引起巨大波澜,源长,你素来机变多谋,拜托你出出主意,将局势稳定下来,黑灵的威胁没有消除,千方界内部要是闹得不可开交,是什么后果不敢想象。”
徐源长沉吟片刻,道:“木先生退隐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有木先生在边宁城,局势便能稳住,至于聚洲、合洲那几个不安分的家伙,我假借叶长梦的口气写一纸训诫,以魏景书为榜样杀鸡骇猴,让他们不敢造次。”
孟山河与温亦宁对视一眼,他们从来没有假借叶前辈身份行事的想法,也就徐源长敢假借叶前辈的身份训斥魏先登几人了。
他们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徐源长完全不同。
“西原学庭大祭酒的职位,不知源长可有合适的人选?”
“颜若行晋级五阶儒修已有二十年之久,奉行‘仁、义’之道,可举荐为学庭大祭酒,自上而下整顿风气。”
徐源长很不客气将自己人推荐上去,举贤不避亲嘛。
“颜若行……资历会不会浅了点?”
“有你们二位出面,老颜资历还浅,那才叫奇怪。”
“你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