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热闹之后。
路野才又对红姐和范不举说。
“红姐,不举。”
“我几月闭关,休息时候也曾考虑过给你们移植换骨一事。”
“其实前人在这方面探索很完善了,许多元婴大修为没有灵根的子嗣考量,都有过成功炼骨的例子。”
“最稳妥的其实还是符兵术。”
“不过那原始符兵术太过粗糙,以受术者精血寿元驱动,让人活不了几年。”
“我寻得一法,名为三身灵根法,可使人拥有下乙品灵根……”
“正好又有一宝名为千层符玉,在上面绘制灵符,未能近可翻倍,或许能到中丙品。”
符兵法是将引灵符铭刻在人体骨骼中,思路是对的。
三身灵根法是将引灵符布置三层,骨骼一层,五脏六腑一层,最后皮肤外一层。
三层符文组成立体符阵,平均分担负担,或许就足够二人修至练气圆满,甚至突破筑基有望。
这法子虽好,不过不划算,投入大笔资源心血只能得一练气或筑基修士,投入和产出根本不成正比,因此只适合给自己一二亲近之人使用。
根本无法将大批凡间百姓转化为修仙者。
而只要能入道,随后或走身外傀儡术或炼化一枚筑基或练气妖丹,还可继续增强己身实力。
红姐笑道我听我家虎子的,王虎猛点头。
他有了儿子王子宽,还想着和红姐长相厮守呢。
范不举则直接跪倒磕头请主人得空闲时为我施术,他跟着路野远渡重洋,好好的一城之主不去做,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路野笑道好,今日咱们只谈风月,庆祝铁公长老重归仙道。
过几日我为你二人做法。
他还要再做几次试验才放心在二人身上施法。
几日后。
还是演武场内,众人齐聚。
王虎紧张抓着路野手。
“大哥,靠不靠谱?”
“若是有危险,那我宁愿红姐不去冒险。”
“孩子还在吃奶,我也不能没有红姐啊……”
路野冲他一翻白眼。
“你又不吃奶,起开,别碍事……”
范不举在一边笑道。
“虎叔放心,便让我第一个来。”
路野抛出一阵盘,落地呈丈许圆环,里面符文游走。
范不举大踏步进入,依照吩咐盘腿坐下。
“引灵!”
路野一掐法印,附近灵气被吸引,阵盘上亮光闪起,符文密密麻麻爬上范不举全身,连脸上头皮都是闪光符文。
“起符!”
路野再一挥袍袖。
几十张昨夜绘好的千层符玉移骨符围绕范不举疾转,如同一片片光幕将他包围。
“入体!”
一层层引骨符如飞鸟投林进入范不举体内,阵盘中符文在外形成外层符罩,压制引骨符不让其溢出。
范不举浑身颤抖,痛得呲牙咧嘴,犹自咬牙坚持。
“刻骨!”
路野再变换法印。
范不举身体大放异光,几乎照出一骷髅架子,就见道道符文旋转铭刻在其骨骼,五脏六腑,与皮肤上,内外三层符文形成一繁杂立体符阵。
许久过后。
路野收了法术。
阵盘已经能量耗尽,化为飞灰。
而范不举噗通软倒在地,裸露在外皮肤上都是密密麻麻符文。
王虎怪叫一声,招来水镜术让他自己看。
“好侄儿,你怎么成这模样?”
范不举嘿嘿一笑,露出八颗牙齿和舌头上也遍布符文。
“不打紧……虎叔……”
王虎打个寒颤。
眼看着路野又抛出阵盘,红姐走了进去。
他一把扯住路野,大哥能不能先缓缓?
红姐弄这一身,喂奶孩子见了不得哭上天?
便是我晚上睡觉睁眼也得被吓一跳啊,要不先别换了?
路野哭笑不得道虎子你别打岔,这三身灵根法符文外露本体,那是大道余韵显化,只需要几日就消了。
以后不修炼,不斗法便不会在身外显化,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虎还试图纠缠。
红姐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冲路野施礼。
“姑爷,请为我做法……”
片刻后,伴随着王虎悲嚎声,中乡峰上阵盘亮光再次如柱冲起。
——
时光飞梭。
中乡峰下,春风几度扬,冬雪去又回。
八年时间匆匆而过。
岛上已经大变样,在灵脉灵气滋润下,原本荒芜到岛屿,如今处处是绿植。
除了岛上禁止养种碧浪岛特产碧桃林,其他种什么不禁。
从空中看去,当初移民分成几个村落镇子,如今都发展成小城,凡人百姓人烟稠密,显然日渐繁华。
中乡峰二高塔。
其中一座高塔外面绿植遍布,连石门都被重重藤蔓缠绕起来了。
另一座高塔外倒是正常,大门外两侧种植的名贵花朵,不知遭了谁的毒手,被掐了好多。
却说那几乎快被植物掩埋填成绿色的高塔外。
今日天气不错,有一庞然大物正趴着晒背。
这是一十几丈长,几丈高龟妖,其背平整光滑如镜,只是上面有纵横十字交叉深痕,切口平整,不知是谁下的狠手。
在这十字交叉痕迹中,又生出许多绿草小花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正有一只几乎赤着身子穿短裤精瘦如猴,头上扎着总角的顽皮男童,不知从哪跑出来。
他抓着这大龟皮肤沟壑,从足下附着那粗腿向上攀登,手脚并用灵活爬了上去,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情。
一妇人着急奔出。
“下来,快下来,你五叔这是体悟自然之道,马上要破小境,到金丹大圆满境了。”
“你个兔崽子快下来,别干扰了你五叔悟道!”
“小崽子”显然不听,他几下已经爬到了龟背上,先跑到十字沟壑中间拔了一把狗尾巴草,然后在平整龟背边缘疯跑,冲着下边那妇人做鬼脸。
“啦啦啦……”
“娘,你休想骗我。”
“去年我爬上来你也是这么说的,五叔都在这睡了好几年了!”
“我都长高这么大一截了,也没见他突破。”
“跑一跑,不碍事的!娘你也上来一起耍耍,五叔背上睡觉可舒服哩……上次我还睡尿炕了。”
妇人在下面一听,脸上立刻挂不住布满阴云。
那秩童不知自己屁股即将遭殃,继续道。
“娘亲,我家叔伯为何如此奇怪?”
“五叔就似躺倒峰,这么大一个,四叔个头还没我高,三叔正常点,不过那彪哥比我还疯,整日提把剑不离手。”
“我爸就不说了,成天粘你比我还紧。”
“还有大伯,我就从来没有印象,如今连住的地方都被藤蔓困起来了。”
“八年时间,他就不吃不喝不饿吗?”
“我打算明日便扒了那藤蔓,撬开石门,给大伯送些吃食去……”
下面妇人脸色一变,跺脚娇叱一声,皮肤外密布黄色符文,直接飞起来,落在龟背上。
童子见状不妙转身就跑,身法轻盈比人间大武师还快。
妇人一伸手,一条长长云袖飞出就将那逃跑童子裹得严严实实抓了回来。
她也是气坏了,啪啪啪几巴掌狠狠落在童子屁股上。
“我让你皮!我让你疯跑!”
“我让你偷摘花圃中的灵花,我让你胡说八道!”
“尿炕?”
“来,现在尿一个!”
“尿不出来老娘打得你尿出来为止!”
童子放声嚎哭,声音尖锐,传得远,哭得还有节奏,还不耽误自己求饶服软,显然极有经验。
不过妇人显然是真生气了,并不松手。
她正在龟背上上演亲娘教子,巴掌小炒屁股肉。
那龟背突然震动起来,四周天地灵气呼一下聚拢飞来,十字沟壑上面花花草草一概被吹飞。
下面有沉闷声音响起。
“二嫂,是你家小崽子去年尿了我一身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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