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杀掉?”朱标惊呆了,怔怔的看着韩度,半响才回过神来,有些犹豫的问道:“那要杀多少人?是不是太过残酷了?”
韩度朝着茶水吹了口气,淡定的说道:“没什么残酷的,怀念士大夫与皇帝共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私欲极重的人,这样的人一百个有一百个都是贪官,杀了他们也不算冤枉。而若是不杀他们,那才是对百姓残酷。反正从前元的前车之鉴来看,这个办法挺好的,也没有出什么问题。”
见朱标脸色变幻,显然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说这些人是贪官,但是只要他们还没有真正贪墨,那就算不得触犯大明律。韩度却张口闭口直接杀了,让朱标有些不适应。
韩度见了,却一脸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殿下不用忧虑,其实这个问题,皇上已经为殿下解决大半了。这些年皇上处理的贪官不少,也算是间接的清理了一些这样的人。但是我也没有想到,朝堂之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你的意思是,程济就是这样的人?”朱标随后问道。
韩度缓缓点头,说道:“八九不离十。”
“哼,这样的奸贼怎么能够堂而皇之的立于朝堂之上?孤明日就进宫求见父皇,让父皇恢复你的爵位。”朱标愤愤不平的说道。
“别,殿下可千万别!”韩度连忙伸手拉住朱标的手臂,好似生怕他直接就跑了。
朱标任由韩度拉着,皱眉问道:“为什么?既然他们居心叵测的弹劾你,弹劾你不就是在针对孤吗?为何孤不能进宫求父皇?”
韩度见朱标没有立刻起身的冲动,笑了笑说道:“殿下以为,我都能够看透的事情,皇上会看不明白吗?”
朱标眉头微微一皱,对于父皇他是万分佩服的,在他的心中最佩服的就是父皇,哪怕是韩度与之相比都要差点。正如韩度提醒的那样,既然韩度都能够看明白的事情,父皇又岂会看不明白?
但是父皇既然明白那些人的险恶用心,为何又会将韩度给夺爵了呢?这样一来,岂不是顺了那些人的意?
“你,你是说......”朱标脑海里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
韩度笑着点头,“起初我也不明白,皇上为何会毫不留情的直接将我夺爵。但是听了殿下的话之后,我却是明白了。殿下猜测的没错,皇上正是想要引蛇出洞。程济只是一个七品监察御史,小卒子而已。朝堂之上一定还有在比他更加位高权重人,这样的人隐藏在朝堂之上,就好似一条条毒蛇一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跳出来咬你一口。皇上想要这些人主动跳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顺着他们的意,将我这个侯爵给夺了。一个传国侯的爵位,足以让他们弹冠相庆了吧。”
韩度笑盈盈的说着,一点都没有因为被夺爵而伤心,反而是一副准备好看戏的表情。
“呼!”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朱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同时也禁不住对父皇感到佩服,突如其来的一个夺爵,其中竟然隐藏这么深的用意。要不是韩度眼光独到,恐怕他等到一切结束都未必会知道是怎么回事。而要不是他将朝堂上的动静告诉了韩度,恐怕韩度也未必能够想到。
朱标不由得多看了韩度两眼,有些歉疚的说道:“可这就委屈你了,让你丢了爵位。不过你放心,将来孤一定会补偿你的。”
韩度见朱标又提起这茬,只好无奈的再次说道:“殿下放心,我真的没事。说实话,比起爵位和当官,我更加喜欢去书院里教教那些学子。”
“是啊,一时的荣华,那能够比的上光耀千古的学问呢?哈哈哈......”朱标见韩度真的没有耿耿于怀,顿时附和着开怀大笑起来。
听着朱标的话,韩度心里竟然真的微微一动,觉得自己的确是应该多在书院上费些心思。自从自己建立书院以来,开始还把精力放在书院上,可是随着后来事情一多,自己就将书院给丢开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对书院做的的确是太少了。或许,趁着现在无关无职,去书院安心教教书,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朱标见韩度神色变化,愣然问道:“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你真的要去书院教书?”
韩度微笑着摊摊手,说道:“为什么不呢?趁着现在我还有时间,去书院教教书也没有什么不好。”